“杀啊!”
“哦!哦!哦!”
一道道怪叫声在剑门关外响起,无数的落实滚落,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刺激着男儿的肾上腺素。
战火、叫骂、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旋律。
“将军,守不住了,我们撤吧!”
剑门关的副将,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北元大军,满脸无奈的对着主将说道。
“撤?你可知一但剑门关打开,这些贼寇便可直抵中原大地,届时必然民不聊生!”
守将一脚踹开跪地的副将,眼中充斥着怒火,他难道不想撤退嘛,可他的家人就在后方,他如果走了,那他的家人就会沦为外面那些畜生的玩物。
“大人,若朝廷肯派遣援军,我们又怎么会如此,我们已经扛了半月有余,已经做到我们能做的极限了!”
副将并没有怪罪主将给自己的这一脚,反而是满脸横泪地望着主将。
半个月了,他们这里的守军不过八千人,虽是据城而守,可面对人海战术的北元,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半个月的持久消耗,他们已经死伤超过一半了。
“秦朗,我也知道守不住了,你点齐五百人马,带上你嫂子他们,走吧!”
看着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副将涕泪横流的样子,饶是他这七尺男儿也不由得心生悲凉,18天,自从北元的兵马出现他发出八百里加急已经18天过去了。
若是朝廷愿意派遣援军,在10天前先锋部队就应该到了,可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心寒。
“将军!!!”
副将看着主将脸上那一抹死志,脸上也满是悲痛,八千守军啊,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千人,自己再抽调五百,那么此战过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走吧,将我的事情,告诉天下人,我廖寿山没有辜负大梁朝廷,而是大梁负我,照顾好你嫂子她们!”
主将最后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将,挥手让他离开,这是他这个剑门关守将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后方城门打开,五百余骑带着一群男女老弱离去,整个城内已经没有多少男丁了,城破也许就在这三两日之间了。
“最近的难民越来越多了~~”
自从苏燚得到方天画戟后,每日都会来到山顶,望着下方大批的人流来往不戳,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步路蹒跚,有的累倒在地,形形色色的人不断地向着南方而去。
“你在想什么?”林婉柔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苏燚的身边,和他一同望着山下的那群流民。
“我在想我是谁。”
苏燚的语气很平静,转头看向身边的林婉柔,眼神深邃而平静,只有那微皱的眉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你要做什么?”林婉柔看向苏燚的目光忽然变了又变,她曾经见过这种眼神,这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眼神。
“是啊,我想做什么,我也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并非苏燚想要当个谜语人,而是他现在也没明白自己的内心,没事的时候,强行帮铁虎进行针灸,为他喝一些能够疏通血管的药物,使得现在这个八尺大汉见到苏燚都有些畏惧。
可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一切,明明这个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这三个字深深地留在了苏燚的脑海中。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不也挺好吗?”
这句话看似安慰,实则是林婉柔对苏燚的试探,她想要看看苏燚到底有没有面对未知敌人的勇气。
“安稳?呵~以后的日子还能安稳的了吗?”
“朝廷这一战打赢了还好,到那时不过是多交一些税负,可朝廷到打输了,那到时候多得就是横征暴敛和一帮子忙着倒戈的世家。”
“不管他们输赢如何,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安稳,屁得安稳!”
苏燚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往地上一掷,顿时将地面的岩石击碎,戟尖深深地刺入岩石中。
看着苏燚气愤离去的样子,林婉柔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她想见到的就是苏燚这怒不可遏的样子,只有这样的他才有资格被自己招揽。
“老爷,剑门关要破了,过不了几日北元的人就要来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清平县,县衙里的县尉点头哈腰地对着上手的县令说道。
“这才短短的二十天不到,城就破了?”
清平县的县令也是一惊,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县尉问道。
“老爷,您忘了,这些年咱们运往北地的粮饷可一直都没送够啊!”
县尉对着县令谄媚一笑,将这些年他们克扣边军粮饷,以次充好的事情一点点地说给了的对方。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我倒是忘了。”
县令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些年他为了敛财,确实做了不少的事情,不过这件事不是他去做的,而是全权交给了自己的手底下人。
“也罢,且等本官手书一封,状告那剑门关守将守城不力,致使本官死里逃生。”
县令只想着捞钱升官,才不会在这里守城呢,那些将城池当做希望的愚民,他才不在意呢。
他走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天塌了自由高个子的去顶,县令觉得自己长得矮,就不在这里耽误事儿了。
就这样,县令跑了,将自己的官印留了下来,就那么明晃晃地摆放在桌案上,等到衙役们前来上工之时,发现那官印后,都蒙了。
“不是?我就睡了一宿,醒了之后顶头上司跑路了。”
“清平县的县令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县令跑的事情在清平县闹得沸沸扬扬,城中大户更是把县令的八辈祖宗以及全家女性都问候了一边,然后连夜收拾东西,带着值钱的东西也逃了。
一时间整个清平县就剩下了那些平民百姓以及城外的流民,恐慌一时间成为了整个清平县的主旋律。
“所以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东莱村,柳家小院,苏燚的望着一帮衙役,脑袋有些不清醒,不太明白这群混账玩意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等听闻公子和城外的山匪有联系,我愿意听从公子吩咐!”
张大牛一行人对着苏燚纳头便拜,在他们的心中苏燚就是那些山匪放出来的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