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样底片会还够吧?」
接着很快地,两人又在画面中见到百里满一双大手将带有漂亮桃花眼的孩子一把拎起,放到镜头外。
「百里先生,您小时候真可ai。」百里萨忽听得东方嘉说。
「蛤?」百里萨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些蠢憨模样的黑历史,竟被眼前才第一天见面的黳族少年给见着,便有些慌张到红了耳根。
「那是我弟弟不是我,只是跟我长的很像而已。」百里萨抱着最後一丝希望,试图努力挽尊着。
东方嘉听了倒也选择不继续深究,两人只是对视着笑了笑。
「再次听到令尊的声音是什麽感觉?百里先生。」东方嘉半认真半闲聊的问。
「确实有点像在作梦吧。」再见到父亲,百里萨忽然有点无法好好整理自己情绪。
他确实也觉得挺感动的。
百里萨知道,东方嘉此时心中的感受,也有很大的机率是和自己一样的。
就是好像心中深埋已久的某部分遗憾,有那麽一点点被填补了。
但显然这深埋心底多年的遗憾,若始终只能被填补到这麽小小一块,是远远不够的。
「也是因为这样,我有时候会想,能够生在这个时代真幸福。」东方嘉浅浅笑着,将手中预览小萤幕关上。
有生之年能再听到父亲的声音,真的是太好了。东方嘉於眼中闪过满足与感动。
「我现在有时候都还是会梦到他。」百里萨说。
「您是说,您一直以来都有梦见过令尊是吗?」听到百里萨说的话,东方嘉忽然一脸警觉的样子。
「怎麽了吗?」这让百里萨觉得非常奇怪。
其实你不应该曾经梦见他的。
东方嘉本想直接跟百里萨这样说,但考量到珀族人的文化信仰,他便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不梦到才是好事。
如果梦到的话,那其实代表着,或许百里萨被一些不好的东西给盯上了。
至少在黳族人的世界观里,就是这样的。
一想到这,东方嘉不住x1了x1鼻子。
「关於珀峰上的遗t,我们一直都觉得很抱歉,因为现行茯珀国相关法律问题,导致我们不能随便移动或甚至是处理那些遗t。不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很想……」
百里萨见东方嘉一脸有些怪怪的,他也猜测到东方嘉似乎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块,只能做个猜测,或许是跟遗t或跟他的父亲有关,便这样说了。
「我知道,我都明白。没关系的您不用自责,我知道你们处境和环境也很艰难。」东方嘉连忙说,他查觉到自己此时视线竟逐渐模糊,尝试抹了抹眼眶中的泪水。
「我和母亲当年曾求助连络过茯珀国王室,但皆没得到正面和实质的回应与协助。大概在几周前,是先父冥诞,我和母亲深刻的意识到其实我们都还是未能放下遗憾,所以我才会再来到这里。尽管已时隔十年,还如此麻烦你们,烦请见谅。」
「别这麽说,其实以我们珀族人的观念来说,所有事情只要愿意去做、想到要去做,就都是永远不嫌晚的。」
百里萨边说又边从刚刚翻出照片的角落柜子後方,抱出一个小型行李箱。
「我想你爸见到你十年後还记得来找他,一定会觉得很高兴的,而且这些东西现在终於都能物归原主了。」
百里萨口中那些有待物归原主的,包含东方嘉眼前的录影机、所有底片和行李箱。
东方嘉在百里萨目光示意下打开眼前的小型行李箱,发现箱子里主要是几件衣物、底片照相机和一个笔记本大小的小盒子,用一个蓝黑se密码锁锁着。
「你能够知道密码是什麽吗?」百里萨问。
蓝黑se的四位数字密码锁?
东方嘉感到自己眼眶附近一阵灼热,如同火烧。
父亲总是什麽都知道,而且他总是能将一切都准备的好好的。东方嘉不禁感叹着。
十年前,父亲就知道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来到这里。
他双手颤抖着,缓缓转动密码锁。
「喀啦」一声,密码锁开了。
「你刚刚输入的是什麽?」
「我的生日。」东方嘉说。
「这……这怎麽可能呢?」百里萨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