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朝暮漫漫 本章:第一章

    1.

    我穿书了,穿成了一本仙侠文中觊觎自己徒弟的恶毒女配。

    而被我觊觎的那貌美如花的小徒儿正是未来会黑化然后大杀四方的男主。

    当我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小可怜男主已经经历了一系列非常手段,现在正在小黑屋关着。

    在书中,外人眼里我是宣平宗高高在上,姿容无双的锦茗仙尊。

    然而背地里我却是觊觎男主的美色和他纯阳之体的恶毒师尊。

    在后面的剧情中,一次魔族入侵,男主和一个内门弟子被抓当做人质,魔族让宗门选择其中一个,而原主身为男主的师尊却毫不犹豫的选了那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内门弟子,对没有了利用价值的男主始乱终弃,任由男主给被抓回魔界受尽折磨。

    男主不出意外的在魔界有了奇遇,最后杀穿了魔界回来后大刀阔斧的开始报仇。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又万幸,幸好还没进行到那一步,不然生米煮成熟饭,我这张老脸也别要了。

    若是下药成功,我又想到了此书中我的结局,名声扫地,被男主折磨的生不如死后又被挫骨扬灰。

    想想就让人悲伤。

    更悲伤的是我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我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只是这本书上的内容。

    不过我又是怎么穿过来的原主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想了又想,我对着门外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宁迦。

    弟子在。殿门开启,淡淡的芙蕖花香随着穿堂风迎面而来,悠悠的浮在鼻畔。

    我抬眼,身姿挺拔清秀隽雅的少年恭敬的应声。同原书中的描写一样,是原主的大弟子无疑了。

    只是面色不知为何苍白的如纸一般。

    我心间疑惑,原主对他这个大徒弟应当还是挺好的,这怎么看着也病殃殃的

    尧青他现在如何我喝了杯茶压了压惊,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宁迦斟酌着开口:师父,师弟他委实有些不识好歹,您为他牺牲了那么多,日日夜夜为他调息,他竟然还不领情,现在还在净室关禁闭。

    我清了清嗓子说:去,把你小师弟带过来。

    这位才是关乎我性命的关键人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在心里给自己摇旗助威。

    是,师尊。宁迦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恭敬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宁迦一走又剩我一人在大殿,我苦思冥想了半天,是直接将男主杀了以绝后患还是走安抚路线

    只是杀男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脑子就好像有针扎一样,疼的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一声尖锐的机器音在我脑海中炸开:警告!警告!男主死亡后本世界将崩溃,所有人物角色都会死亡!

    与此同时,殿外突然一声惊雷,吓得我这山头鸟兽四散逃走。

    系统

    我大吃一惊,在脑海中试探着唤了几声,却半点回应都没有。

    啧,没有穿书人士必备的系统。

    我了然,这应该是书中世界规则意识给我的警告。

    看来男主是杀不得了,只能走怀柔策略了。我捂着还泛疼的脑袋有些遗憾的叹息,本来能一劳永逸的事情变成了手心甩不脱的烫手山芋。

    师父,我把小师弟带过来了。过了好半晌宁迦带着人走了过来。我装作云淡风轻的抬头看了一眼,面色瞬间石化。

    你们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我看着男主破破烂烂的衣衫,大惊失色的开口问,方才强装的淡定一点也不剩,原主真有虐待徒弟的爱好

    对啊师尊。宁迦有些疑惑的看向我,他并不理解我为何会这般神情。

    而后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有些恍然大悟的开口:一路上来的急,还未来得及给师弟更衣。

    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我疲倦的挥了挥手。

    弟子告退。

    转眼间大殿就剩我们两人。

    我看向男主,他偏着头不看我,正满脸冷漠倔强的盯着大殿上的柱子看。

    也对,任谁知道了自己视为长辈的人对自己起了龌龊心思都会是这幅表情吧。

    我回想着原书的剧情,此时的男主还没有黑化,应该还能挽救回来。

    我尽量轻声细语的开口:尧青啊,你上前来。

    他抬眼,满脸抗拒的看向我,没有出声。

    我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为师可以解释这件事纯属是意外。

    男主依旧不动。

    我摸了摸鼻子,默默的从主位走了下在他身旁开口:尧青,之前是为师的错,为师被蒙蔽了双眼做下那些错事,你放心,如今为师已然清醒,日后你可放宽心,这种事情决不会再发生。

    师尊有什么错,错的是弟子,是弟子惹师尊不快了。尧青硬邦邦的开口嘲讽。

    你若还是不信,为师这里有一神器护心镜便赠与你,当做是赔罪礼物了。我咬了咬牙又开口道。

    当真尧青狐疑的看向我。

    自然是真的。我正气凛然(心如滴血)的开口,而后从储物袋拿出那面原主好不容易得到的神器,送到了他手上。

    尧青抬眼试探性的看向我,又看向手里的护心镜。

    那便多谢师尊了。确认没有问题后,尧青麻溜的对神器滴血认主,生怕我会反悔一样。

    第一战,惨败,损失神器一件。

    无妨无妨,我在心里劝自己,就当养儿子了。

    2·

    自从这件事过后,我又狠了很心,从私库里选了好些天材地宝送到我的好大儿男主那当补偿。

    而后便对外宣称闭关了,无他,原主这元婴期的修为我可不会用啊,不先熟练熟练,我这师尊的面子往哪放。

    今天就是我出关的日子了,我熟练的捏了个净身诀,顿时心旷神怡,有法力的日子真爽。

    恭喜师尊出关。门外,长身玉立的宁迦恭敬的行礼祝贺道,鼻畔依旧是芙蕖花香,我抬眼望去,殿外,成片的芙蕖花开的正艳。。

    我把目光收回看向宁迦,这小模样,是我喜欢的古装美少年,我看着宁迦心中想到,奈何却是徒弟,师徒虐恋可不兴搞啊。

    宁迦见我看向他又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呀,今天是师尊出关的日子,师弟怎么没来啊,是有什么事吗

    茶言茶语的,不过是针对我的,我喜欢。

    无妨,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尧青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我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两口又开口问道:近来宗内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的师尊,云岭秘境提前开启了,半月后宗内选拔赛将会开启筛选名额。宁迦说起了正事,满脸严肃。

    云岭秘境,我端起茶盏又饮了两口,原书中男主这个节点正被关在小黑屋中,并没有进入秘境抢夺资源。

    没了我的迫害,依靠男主的妖孽天资,拿个秘境名额轻而易举。这一次我一定要帮助男主走上人生巅峰,摆脱我恶毒女配的命运。

    不好啦,不好啦,仙尊出事了……我刚定下我的目标便有个杂役小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有事说事这样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宁迦身为我门下大师兄看不过眼,开口训斥。

    宁师兄,锦茗仙尊,大事不好了,尧师兄在后山遇到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只大兽,尧师兄说是暨吾兽,现在尧师兄在和它缠斗,性命垂危啊。那小童气喘吁吁的开口。

    我神色猛然一变,看向宁迦:去通知宗门长老和宗主。

    而后起身飞掠至后山,暨吾兽可是能够比肩元婴巅峰修士的,一直在后山地下封印着,原书中它也没有冲出过封印,如今怎会如此

    尧青!刚来到后山就看到了如此惊险的一幕,尧青受了重伤毫无反抗之力,而那暨吾兽正蓄势待发,预备一爪将他拍成肉泥。

    我将清风诀运用到极致,召出我的本命法器替他挡下一击。

    只一下我便气血翻涌,闷哼一声,又看了看地上碎了一地的法宝,不由得庆幸,幸好有我前一段送给他的这些东西,不然他一个金丹初期如何撑得到现在。

    师尊……躺在地上闭眼等死的尧青似是没想到来救他的会是我,睁大了眼,满脸愕然。

    我一把扣住少年劲瘦的腰身,向后飞掠数十步才堪堪躲过暨吾兽的又一击。

    去一旁调息。我顺势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好在都是皮外伤,就是看着吓人,我塞了他满嘴的丹药把他送到了战斗圈外。

    吼——暨吾兽发出怒吼,和我对峙,我握紧本命法器心里祈求掌门和几位长老能及时赶到,不然来到了也是为我收尸。

    师妹,我来助你!在我同那暨吾兽拼杀几十个回合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援兵终于来到了,我热泪盈眶的看着这一群仙风道骨的老头从天而降,

    然后分了心。

    我失去意识前隐隐约约听到尧青慌慌张张的喊道:师尊!

    玛德鸡贼暨吾兽,竟然搞偷袭,不讲武德。

    3.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彼时宁迦正兢兢业业的守在我的床前。

    刚睁眼就看到美少年守在自己床上,无疑是很令人心旷神怡的。

    师尊,您终于醒了。宁迦眼眶微红的看向我,师徒情深的氛围感顿时拉满。

    徒儿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

    哗——是滤镜破碎的声音。

    大可不必如此咒为师我。

    宁迦辛苦了。不管怎么说,一醒过来就有人守在床头的感觉还是很令人欣慰的。

    不过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男主的身影,这次受伤怎么说也是为了男主而受的,他竟然也不来看看我,老母亲的心都伤透了。

    师尊是在找师弟吧。宁迦开口,语气酸溜溜的。

    我略有些愧疚,毕竟宁迦守了我那么多天,而我一醒过来就问别喷属实是有点伤人心的,我想了想欲要开口安慰安慰他,这边宁迦却已经善解人意的开口:

    师弟他触动了后山禁制才把暨吾兽放了出来,还连累师尊您受伤,如今他还在戒律堂受罚。

    戒律堂,我蹙眉,看来是宗主出手了。不过男主受伤也不轻,又在戒律堂受罚,日后留下什么病根不能记恨我吧。

    想到这,我在床上就躺不住了,我起身,背后暨吾兽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轻嘶了一声,一旁的宁迦立刻搀扶住了我。

    我心下宽慰,虽然有逆子,但还好有宁迦这个好孩子。

    师尊,您身上还有伤,宗主交代过,这一段时间您好好养伤,宗内一切杂务您都不用过问了。

    不妨事,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我们去看看你师弟,他本来就受了伤,又在戒律堂受罚,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住。

    宁迦却很强硬,不行,我答应了师伯们要看好您,在您养好伤之前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任性了。

    您想看师弟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他每天受罚完毕都会来这里看望您的,今天时辰也快到了。宁迦依旧是酸溜溜的语气。

    我却松了口气,还记得每天来看看我,这份师徒之情在他心里应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抵过之前那些破事。

    吱呀——

    师尊,您醒了。我理清脑中杂乱的思绪看向来人,正是尧青,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眼眶通红的来在我的床边,不知是因为我醒来还是单纯的因为他自己腿疼。

    尧青,你可知错。我却故意板下脸,嗓音清淡的看向他。熊孩子不能惯,这次是我及时赶到了,若我没能赶到,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日后再也不胡来了,一定谨遵师尊的教导。尧青立在我的塌前,眼睛红的像是只小兔子。

    我心下宽慰,受了这一次伤,却收获了一个不再叛逆的乖宝宝,不亏,一点都不亏。

    师尊你也见到了,下去吧,莫要再打扰师尊休息了。一旁宁迦冷冷的开口原本清秀隽雅的面容盯向尧青时也罕见的带了丝凌厉。

    师尊……尧青还想开口,我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你师兄说的也对,你也受了不轻的伤,还是下去好好调息吧,不要忘了十天后的秘境宗门选拔赛,你也不想到时候拖着腿伤参加吧,这里有你师兄就够了。

    师尊此次受伤皆是因为弟子,弟子情愿留在这里侍奉师尊。尧青依旧倔强的站在那。

    罢了宁迦,他想留就让他留在这吧,这几天你守着为师也辛苦了,下去调息一下吧,十日后的选拔赛你也是要参与的,不能掉以轻心。我抬眼注意到宁迦眼下的黑青,顿时有些心疼。

    宁迦却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一双沉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我。

    师尊,请用茶。一旁尧青沏了壶新茶端了过来,眼巴巴看着我。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挥手让他退下,宁迦现在的状态不对,不知为何,明明只同他相处了这短短一段时间,却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尧青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了,我看向宁迦斟酌着开口:宁迦可是怪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

    宁迦只是抬眼看着我,一贯有些跳脱的人现在却严肃无比。

    师尊永远是这样,别人的安危永远比自己的重要,师弟受伤您会忧心,可是您受伤,也会有别的人会担心。

    宁迦说完这句话眼眶又红了起来,我慌乱开口:哎呀,你哭什么啊,为师这有朱灵果,好不容易才摘来的,你不是最爱吃了

    话音刚落,我从自己储物袋角落里掏出了一颗鲜红欲滴的小果子,我突然愣住了,什么朱灵果,我一个初来乍到之人为什么会知道书中都不曾提及的东西。

    宁迦也怔了怔,半晌却笑了:我还以为师尊早忘了,自从师弟上山后,师尊便不再把我放在心上了。

    我的脑子却犹如一团浆糊一样,反复的出现这几个词:朱灵果,栖凤山,宁迦,尧青……

    警报!警报!目标对象出现偏差!警报!警报!请主系统排查!请主系统排查!

    脑海中又是一阵尖锐的电子音,同时脑子像是针扎一样,疼的我瞬间头晕目眩。

    师尊——

    4.

    我再醒过来时床前围了一堆人,一群仙风道骨的老头面色凝重的盯着我看。

    师兄们,这是怎么了——我扯了扯嘴角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简直是胡闹!你自己的神识之前便受了伤还未好,如今你竟还不管不顾的强行使用,怎么,想变成傻子为首的宗主也是我大师兄面色冷凝,开口却是恨铁不成钢。

    我缩了缩脑袋,本能的对面前之人有几分畏惧,脑海中却存了几分疑惑,强行使用神识我没有半分印象,我努力回想,除了还有些阵痛的脑子旁的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宁迦,我让你好好照看你师尊,你便是如此照看的训斥过我后,大师兄又将矛头对准在角落里挤着的宁迦。

    弟子有罪,没能照看好师尊,请师伯惩罚。宁迦面色苍白的跪下认错。

    同你师弟一起去戒律堂领罚。

    我欲要开口,几位长老师兄眼刀却飞了过来,我自觉的闭上了嘴。

    半晌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师兄,再过半月秘境就要开启了。

    这件事也正要同你说,大师兄正色道。

    这次秘境提前开启,出口处却并不稳定,且里面隐隐有黑气冒出,我们怀疑魔界同玄天界之间的屏障有了缺口,而缺口正在秘境中。

    说到这,所有人的面色都越发凝重,大师兄接着开口:此事我已同其他几大宗掌门人商议过,此次秘境不再对新一代天骄开放,而是由我们这些老骨头去探一探,没什么事自是皆大欢喜,若是真是屏障破裂,我们几个老骨头也能结阵修补。

    我却突然愣住了,原书中有这段剧情吗

    然后不管如何,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作为伤患留守玉清山,我的心里却始终都很不安,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的到来,才使事情的轨迹发生了变化,魔族入侵,在原著中并没有这么早发生。

    我的不安终究还是落到了实处,魔界同玄天界的屏障确实是破裂了,却并不是在秘境中,而是玉清山下玉清城里。秘境不过是个幌子,魔界魔主用了这么些年打通了魔界同秘境的连接做了个局,困住了玄天界的顶尖战力。

    玉清城位于玉清山脚下,受宣平宗庇护,里面虽说是修士居多,却也有不少无法修炼的凡人居住。

    我接到消息带着宗内修士去往支援的时候,情况已不是太好,其余各大宗门也都听到了消息,奈何远水解不了近火,更何况救火的主力也早就困在了秘境中。

    城内大部分无法修炼的凡人流离失所,还有许多已丧命在魔族暴乱中,修为低些的修士也不能幸免,如今整个城中乌烟瘴气,宛若人间炼狱。

    我带着宣平宗还能主事的人在城主府共同商议退敌策略,玉清城的城主已心力交瘁,却还是护不住自己的城民。

    师尊这些魔物简直是欺人太甚!尧青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这人间炼狱般景象,怒冲冲的便要带一队人冲出去救人。

    拦住他!我看向一旁的宁迦,宁迦会意。

    我看向尧青,他脸涨的通红。

    我开口训斥:教给你的都忘到狗肚子里了你如今还有伤在身,贸然冲出去,是想让我们给你收尸

    可师尊……

    没有什么可是,你留在城主府看顾好后方,宁迦去带一队人前去搜寻救助还活着的城民,余下的人同我上城楼,结阵御敌!

    城主府好歹还有防护阵法,相比于其他地方,是最安全的了,至于宁迦,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是极信任他的,我相信他能完成任务自己也不会置身险境。

    我冷静的安排下来,灭魔阵是宣平宗开宗祖师所创的阵法,繁琐复杂,且稍有不慎便会反噬结阵人。但也威力巨大,只要阵成,阵内魔物皆不能存活。

    但如今我们剩余人的实力参差不齐,阵能不能成是一回事,就算阵成了,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5.

    结阵地点选在了玉清城西门城楼,两界屏障破碎便是在这里,这里也是魔物最密集的地方。

    我来当阵眼,劳烦诸位守好各个阵点,其余未参与结阵的人保护好各个阵点及结阵人,这个阵,今天必须成。我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太阳,道道闪电却依旧明亮的晃人眼睛。

    阵起,便没了后退的余地,除非阵破,守阵人死。

    各位仙君们,不好了,魔物带着一队精锐魔将偷袭了城主府,城主府阵法破碎,伤亡惨重,余下的几位师兄也也被魔族抓走了。

    我心中一颤,手中结印过半的阵法差点功亏一篑。

    锦茗仙尊!静心!方才那是魔族的奸细,不然城主府破,他一个修为低下的修士如何能逃出报信

    恍若一声惊雷,我霎时回神,现在最不能慌的人就是我了。

    然而上天终归没有眷顾我,阵法还差最后一刻便能结成,魔族中人却携着他们的战利品来同我们谈条件。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锦茗仙尊吧,仙尊快来瞧瞧啊,我手中的是不是你最宠爱的小弟子。

    我抬眼望去,尧青正在魔族人的手中,已然重伤,气息微弱的看向我。魔族中人对他施了禁言咒,他并不能说出话,但我看见他的口型一遍遍重复,他说

    师尊,不用管我。

    我手中结印不停,心间却冰凉。

    最后一秒,阵成,夺目的金光从阵中心向四周辐射,那群魔物终究是慌了神,带着人质慌忙的进入到了两界屏障内,灰溜溜的回了魔界,金光照在几个修为高深的魔修身上,灼伤阵阵黑烟,却并不致命,阵法威力还是不够。

    所以,这便是世界规则吗

    秘境终究还是没能参与,男主还是会被魔族抓走凌辱,故事终究还是按照它应有的轨迹进行下去,不论过程。

    我看着阵法下的魔族四窜逃跑,卸下了最后一丝力,身影向后倒去,灵力耗尽,神识几乎破碎,我可能是要死了。恍惚中却有一人轻飘飘的将我接入怀中,鼻畔是熟悉的芙蕖花香。

    6.

    呀,师兄快来看啊,这有个小东西。少女的惊呼声响起。

    什么小东西呦,原来是个小孩啊,还受伤了,这下着雨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旁边的男修士凑上前去查看。

    咦,长的真漂亮,师兄我要带他回宗,日后他便是我门下大弟子了,我也有徒弟了。

    胡闹,你刚结金丹,我们宗门有规定,元婴以下不能收徒。

    那就先养着呗,等我元婴以后再收徒,不收徒也可以当个童养夫,他这么好看。少女不以为然的继续开口。

    罢了,你开心就好。男修士无奈的开口。

    这里正巧是宁城,他又躺在迦罗树下,那他就叫宁迦吧,是不是很好听,我简直是个天才。依旧是少女洋洋得意的声音。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

    宁迦,快看这是什么。

    师尊,是朱灵果。

    快吃快吃,为师就知道你喜欢,从你掌门师伯那里偷的,真的是,小气鬼,还不给我,等我以后亲自去为你摘。

    不要,宁迦不要朱灵果了,掌门师伯说过,那个地方很危险的,师尊会受伤的。

    ………………………

    眼前似是一片虚无,又似是无数人影在我面前如走马灯般掠过。

    好似有阵尖锐的机音在脑海中炸响:警报!警报!立即清除任务对象记忆!立即清除任务对象记忆!

    耳边却又好似一直有人在唤我:师尊,师尊……

    像是睡了一辈子那么久,我疲倦的睁开双眼,脑子如同一团浆糊,太多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搅和到一块,却怎么也拼凑不成完整的画面。

    刚一睁眼就被眼前的烛光晃了眼睛,耳边有小童的惊呼声:

    锦茗仙尊醒了,快去通知宗主大人!

    我微微转了转酸涩的眼珠,屋门被人轻轻打开,随即关上。一袭矜贵白袍身姿挺拔的青年来到我的床前,腰间还挂着宗主令牌。

    师尊。嗓音温润清雅,青年眉目含笑的看着我。

    我抬眼看去笑道:宁迦如今都成为宗主了,可真是了不得。话出口,却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嗓音嘶哑,竟如同老妇一般。

    师尊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毕竟您这一睡,已是五十年光景了。

    我恍然,果真是修仙无岁月,弹指一挥间,普通人的半生便已过去了。

    我浑身的骨头在床上躺的都有些散架了,我有些困难的起身,一旁的宁迦贴心的拿了靠枕放在我在身后。

    我却突然觉得像是被锁定的猎物一般坐立难安。

    我不知所以然的抬头看了宁迦一眼,他眉目间的温润已全然褪去,一双眸子正直直的望着我,幽深又危险。

    我心下一惊,扯了扯嘴角笑道:宁迦为何这般盯着我

    师尊的衣襟有些散开了。依旧是温润清雅的嗓音,我却觉得压迫感满满。

    他逐渐逼近而后俯身揽住我的肩头,替我并拢方才挣扎坐起导致有些散乱的衣襟。

    宁迦!我有些慌乱的轻斥一声,想要后退,上半身却被他揽入怀中动弹不得。

    徒儿在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心慌意乱。

    放肆!小混账!你昏了头了我可是你师尊!我有些口不择言,用力推了他两下,只是双手去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与其说是推他,倒不如像是给他挠痒痒。

    师尊又如何,徒儿依旧心悦于你。

    好似五雷轰顶,我被雷的话都说不出。

    不对!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张口问道:你师弟呢尧青如今在哪里

    师尊一醒过来就要问师弟,可真是让徒儿伤心啊。宁迦横在我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我整个上半身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胸膛。

    他可是气运之子,天道的宠儿,能有什么事。宁迦又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梳理着我散落的发丝。

    我心下一惊,他怎会知晓

    我张了张嘴刚要开口问门外便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启禀宗主,魔尊尧青又领着魔界众人杀过来了,叫嚣着让您把锦茗仙尊交出来。

    魔尊尧青

    我脑海中像是有一团乱麻不停地缠绕着,睡了五十年,一觉醒来我的好徒儿成魔尊了。

    这是什么魔鬼走向

    倒还真是锲而不舍,阴魂不散。宁迦冷笑了一声。

    师尊刚醒,还是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宁迦轻柔的将我放置在床榻上,唤了两个侍女照顾我的起居,而后大手一挥,竟然在门外落下了禁制。

    我颤巍巍的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疑心自己花了眼,可再向外看,依旧能看见淡蓝色的结界。

    夭寿啦!小兔崽子竟然敢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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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宁迦把我软禁起来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管过我,他调来的两个侍女也像哑巴一样问什么都不说,被逼急了只会泪水涟涟的看着我:仙尊,奴婢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放过我们吧。

    我这人天生见不得美人落泪,便只得遗憾作罢。

    我在屋内掰着手指数日子,到第五天,他才终于来了。

    师尊,徒儿好想你啊……他一来就搂住我的腰,像只大狗狗一样撒娇。

    我能怎么办,我一把就把他给推开了。

    这是另外的价钱,呸呸呸,这是道德的沦丧,伦理的谴责。

    坐好。我冷漠的开口。

    你同你师弟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如实道来。

    宁迦垂着眼,像朵落寞的小白花:师尊总是这样,一醒来便要关心旁人,都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别打岔,我不是问了,快说。

    宁迦终于老实起来,一五一十的开口讲述这五十年发生的事。

    当年我布好阵法昏迷后,宗主及长老他们才终于挣脱了秘境,却都受了不轻的伤,我的阵法只是伤了魔族的一些皮毛罢了,很快他们又卷土重来,被各大掌门人联手抵挡住了,玄天界几大泰斗亲自布下灭魔阵,魔族损失惨重不得不再次退居魔界。

    宣平宗向魔族讨要被抓走的弟子,魔族中人却说他们自己早已趁乱逃走,不在他们手中,让我们不要得寸进尺。

    而宗主及各大长老也因此元气大伤,更有甚者修为还倒退了,多次讨要无果后便都歇了心思,纷纷闭了死关,宣平宗宗主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将宗主之位传给了宁迦。

    又过了三十年,魔界却突然暴乱,一眉目冷峻的少年提剑杀穿了魔界,而后便上宣平宗要找锦茗仙尊。

    这自然便是尧青,他杀上山只想问清楚这三十年,宣平宗当真没一个人在乎他吗

    他像个煞神一样把宣平宗闹的乌烟瘴气,说要找锦茗仙尊讨个说法,我没醒,宣平宗上下也没人能给他说法,最后是宁迦同他打了一架,宁迦天赋也一向是拔尖的,这么些年过去了,实力也不容小觑,二人打了个天翻地覆,最终也没分出胜负。

    后来他听闻我还昏迷未醒,便急了,急匆匆的便想来看我,却再次被宁迦拦住。

    尧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而外界之人有不清楚内幕的都以为他是魔界之人,更有甚者有人开始召集人群讨伐魔尊。

    尧青瞬间便怒了,一不做二不休,他转身回了魔界,召集起剩余的魔物供他差遣,直接到宣平宗抢人,坐实了他魔尊的称号。

    说到这时宁迦假惺惺的开口叹息:师尊莫要怪罪师弟,他只是走岔路了而已。

    我却敏感的抓住了重点:当初他上山要看我你为何不让他见

    宁迦眸色瞬间就变了:师尊受伤皆是因为他,他只会给师尊带来不祥,自然不能再让他接触师尊。

    没多久宁迦又急匆匆的走了,一个宗主却每天忙的像狗一样,啧啧啧,我边看话本边感叹。

    8.

    入夜我刚睡着就听见有人小声唤我:师尊,师尊。

    烦不烦啊,我捂住了耳朵,天天师尊师尊的。却又瞬间清醒了过来,嗯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尧青

    我睁开眼向床边望去,果真是他,一身黑衣,像是做贼一样蹲在我的床头处。

    师尊,原来你真的醒了嘤嘤嘤……宁迦那厮真不要脸,竟然不让我见您……

    我无语望天,这玩意什么时候学会嘤嘤嘤了,当自己是小姑娘吗

    师尊我就知道定是他将您关起来的,简直是大逆不道!今天就由我来解救您。

    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莫名其妙的被他带了出去,一路直奔他现在的大本营,魔界。

    他还有些沾沾自喜,冲我炫耀道:宁迦就是个大傻子,以为我这么多天是跟他闹着玩的宣平宗以前好歹也是我的家,我能不熟悉,棘手的不过是他亲手布下的禁制,这几天天天踩点也被我摸到了漏洞嘿嘿嘿。

    只是他还未高兴三秒便骤然变了脸色:狗鼻子真灵,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我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人影,却听见有人轻笑一声:师尊往哪看呢

    我抬头,一袭月白散袍的宁迦飘飘然的从天而降。

    跟我回去,师尊。他向我伸出手。

    跟你回去做什么接着被你软禁尧青冷笑出声。

    宁迦没有理会他,只是依旧执着的看着我,我心想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之前没人爱,睡了一觉醒来成了香饽饽了,又想到他之前那黏黏糊糊的告白,心里还有些抵触,便没有理会他。

    看到了吧,师尊是要同我回魔宫的,才不会跟你回去。尧青有些得意忘形。

    宁迦收了手,沉黑的眸子依旧望着我,嘴角微微抿起:也对,只要有师弟在,师尊又怎么会选择我

    我心觉不妙,忙开口补救:宁迦你这是什么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师尊当然都要了,只是我如今刚醒来对你师弟的情况不太了解,才想着去了解一下——

    师尊想知道什么可以问徒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警告你,你快让我们过去,不然一会我的魔界大军来了看你怎么办。尧青依旧在叫嚣。

    宁迦却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半晌才把目光转向尧青:半个月,最长期限,半个月后若你不将师尊原原本本的送回,我宣平宗必将踏平你魔界。

    最后我还是跟尧青回了魔界,我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心。

    宁迦同我说心悦我时,我第一反应是愤怒就像是多年打鹰,一朝却被鹰啄了眼。

    可愤怒过后却还有一种隐秘的欢喜,师徒禁忌恋,刺激。

    来到魔界之后,我的身体却好似出了问题。

    我开始每天嗜睡,尧青已为我在魔界边缘寻到了灵力浓郁的地界,却依旧没有起色。

    师尊,师尊。

    我困倦的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焦急的尧青。

    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我开口想要安慰他,脑海中却突然一阵刺痛:任务达成,角色师尊锦茗生存天数倒计时七天。

    我蓦然一僵,五十年,魔族入侵玄天界五十年后,锦茗仙尊被昔日徒弟抓住,折磨致死。

    五十年是原主死亡的节点,我却给忘了。

    可是锦茗死后我又要去哪里

    我的大脑突然开始混乱起来。

    穿书,锦茗,玄天界,宣平宗,宁迦,尧青……

    我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蓦然吐出一口鲜血,尧青和我都惊了。

    师尊,师尊你不要吓我啊,我我我……我们去找师兄,他肯定有办法。尧青慌了神,最后想到的却还是一直同他不对付的宁迦。

    窗外却起了风,淡淡的芙蕖花香顺着打开的窗子传来。

    吱呀——门却突然自己开了,我抬头望去,正是宁迦,他来了魔界。

    师……师兄,师尊她……

    宁迦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似乎事情便该如此。

    也对,原著中恶名昭彰的锦茗的确该死了。

    宁迦一步一步走来,坐在我的榻前,将我揽入怀中。

    你你你你……一旁的尧青语无伦次,大为震撼。

    你欺师犯上你……

    你先出去。宁迦侧目瞥了他一眼。

    哦……尧青稀里糊涂的出去了。

    9.

    闻着芙蕖淡淡的花香,我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了起来。

    无事的,师尊,不用担心,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耳畔温润的声音响起。

    我努力睁开眼睛朝他看去只看到了他指间的鲜红以及落在我们周围繁复的阵法。

    我终究还是陷入了冗长的梦境。

    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逐渐连成完整的画面。

    师妹,你如今已是元婴,可辟峰收徒了,正好宁迦天资过人,将他收作首徒也好,收徒日以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兴冲冲的拉着宁迦行了拜师礼。

    而后看着小少年一天天长大,修为也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给我挣足了面子。

    后来我为火属性的宁迦去栖凤山寻朱灵果,却不幸被守山神兽所伤。

    恍惚间听见一阵电子音:选定绑定容器,请宿主进入任务对象。

    这个身体可真是完美啊,不过马上就是我的了,我进去以后原主的魂魄会去哪里不会再回来和我抢夺身体吧。是娇俏的少女音。

    而后便是良久的黑暗。

    我再有意识时好似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这里到处都是摩天大厦,高楼林立。

    我看到自己的面前漂浮着一本书。

    正巧有风拂过,轻轻的翻过那本书,原来我所在的世界是书中世界啊。

    再后来时空漩涡突然将我卷入其中,我随着乱流飘飘荡荡,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时空乱流模糊我的记忆,我忘却了真正的过往,只记得那本书的内容,误以为自己是穿书人。

    画面一转,我却突然看到了宁迦,少年割破手指,用鲜血固执的画着什么,最后流转着金光的阵法在他身前终于成型,面色苍白的少年虔诚的祈求着上天。

    举头有神明,信徒愿以自身命格来换师尊的命格,保佑师尊平安归来,一世无忧。

    原来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偶然,我想起迷失记忆醒来初次见到宁迦苍白的脸。

    从小便一直是师尊陪着的少年怎么会看不清师尊的变化,他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来为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尊求一个美好的明天。

    他的师尊终于回来了,不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可回来后的师尊不再偏爱他,甚至不记得他了,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收的师弟,而他,被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心脏突然生出密密麻麻的疼意,我挣扎着想醒过来却还是陷入更深的黑暗。

    10.

    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窗外火红的夕阳轻柔的洒在我身上。我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一轻,像是终于挣脱了宿命。

    原来走前还能再看到原原本本的师尊。耳边有男子温润的清笑声。

    我抬眼,再次见到宁迦,却恍若隔世。

    他轻轻咳了两声,嘴角溢出鲜红的血。

    宁迦!我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下榻想为他擦拭干净。

    师尊无需如此,这只是我窥探天命的代价罢了。宁迦却依旧只是眉眼柔和的看着我。

    我却注意到他的身影在逐渐消散,就像泡沫在阳光下一样。

    宁迦!我扑了过去,却只抓到了满手的流光。

    今天就是第七天了,师尊,我们会再见的。宁迦依旧笑着开口,却星星点点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转换命格,第七天,我的死期,所以宁迦是代替我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我想明白这件事时,已经呆呆的在屋内坐了一夜。

    师尊——

    我僵硬的转了转眼珠,是尧青。

    师兄走前留了一封信,他说他不一定能撑到你醒来,让我务必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僵着手缓缓接过这封信,一旁的宁迦再次开口:师兄说他是同天道做了个交易,他会回来的。

    我有些慌乱的打开那封信才终于明白他这些年的所有筹谋。

    宁迦生来便有天窍,能力是预知。

    他也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直到被我捡了回去。

    他看了我的未来,却是早亡之相。他并没能救的了我,我还是死在了五十年后。

    这是第一世。

    后面的第二世,第三世,四世轮回一直在转动,剧情也一直在重演。

    经历过四世轮回的宁迦终于窥得几分天机,生死一线,皆在尧青身上。

    书中的天道也排斥外来者的入侵,却无法阻止,便有了气运之子尧青来终结入侵者的性命。

    宁迦便同天道做了个交易,他驱逐出外来者,天道把师尊还给他。

    同契阵,换命格,他用尽所有为我求来了以后,在天道的掩护下也终于为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我深呼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窗外,红日初升,绯红的霞光将天幕染的火红。

    我该回宗了。我笑着看向尧青。

    宣平宗如今群龙无首,就是我的天下啦。

    ……………………

    时光飞逝,弹指间已去二十年过去。

    又到了宣平宗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了。

    师妹啊,今年的好苗子可有不少啊,等会前三名会来大殿,你看看要不要再收个关门小弟子。

    身边是刚刚出关的掌门师兄,拎着酒壶喝的好不痛快。

    我正沉迷于手中的话本子,随意的对他摆了摆手:想收你自己收去,别带上我。

    话音刚落,大殿门便打开了,入宗选拔前三名逆着光走来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刺的我眼生疼,我面无表情,垂下头继续看话本。

    鼻畔忽然传来一阵淡淡的芙蕖花香,耳边有温润含笑的声音响起。

    弟子宁迦,见过锦茗仙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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