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泆没想到瞿千岱的信息素会如此失控,他皱着眉向二楼走去,这里的楼道整洁干净,每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闭,唯独一个房间底下的门缝透出一点亮光。
门没有上锁,云泆推开,发现这里是书房,整个房间都很安静。
放在桌上的台灯亮着,橙黄的光打亮整个房间。
地上没有铺地毯,用的是最基础的木质地板。
云泆低头,地板上全是玻璃碎渣,混合着几只散落弯折的钢笔和喷溅的墨汁,靠近书桌那一片变成了狼藉的黑色。
他踏着军靴踩过这些没有尽头的碎片,然后脚步被倾倒的书柜和堆栈的书籍阻挡。
云泆俯身捡起一本,发现这都是些闲书,而那些需要翻看处理的重要文件此时正被稳稳当当摆在桌子的正中央。
上面的红章鲜艳,页脚还有瞿千岱的签名。
混乱破碎的跌落似乎与它们无关,像是理性与感性的撕裂,一方书房被划分为两个空间。
云泆叹了一口气,默默把书柜扶起,后面是一件小隔间,他并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正来自于那里。
书房的门没关上,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将隔间没掩上的小门吹开。
巨大的酒柜映入眼帘,玻璃罩里空空荡荡,地上形状各异的酒瓶四散滚落。
瞿千岱坐在酒柜下,垂落着头,身上西装外套已不知所踪,只留一件沾满酒渍的白色衬衫。
他意识到云泆的到来,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瞳孔在光线下骤然缩小,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
云泆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短,却从未见过这个alpha如此颓唐的模样。
外面那些东西应该都是他摔碎的,云泆难以将那样的他和平时沉稳冷静的总统联系在一起。
他不知道瞿千岱现在是否清醒,因此先去倒了杯水。
“你把李昭吓死了,他看到我的时候都快哭了,”云泆把水给他,瞿千岱周身的氛围太粘稠沉重,他有些喘不上气,“其他人比起李昭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
瞿千岱没有喝,接过杯子后随手放到了一边,他低声笑了一下,“我没有醉,我的信息素是清酒,喝不醉。
”
这件事云泆倒是
谓之(副cp)
瞿千岱的祖父瞿亭出生草莽,在瞿千岱年幼时曾是玉夫镇的镇长。
他耿直坦率,凭自己的一腔热情在官场上横冲直撞,多年不改脾性,因此不得重用,始终在联盟的底层打转。
后来上头想要在这里开发一个项目,瞿亭当时年岁不小,虽不说人生有多成功,但家庭圆满生活幸福。
这个项目无非是上头想要捞油水搜刮民众的借口,换其他人意思意思也就通过了,但瞿亭不顾一切反对。
他的举动终于是打破了上头容忍的底线,这是一切平静崩塌的伊始。
此后,瞿亭遭下属反叛,被诬入狱,他的家人也遭受牵连,受万夫所指。
虽说目的已经达到,但上面人照旧施压不停,瞿千岱的父母带着他一逃再逃,到最后身上钱财所剩无几,只能隐姓埋名躲进了臭名昭著的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