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并没有借用他人的身份,而是用了自己原本的身体,让她感到十分棘手,只好先装作自己没了记忆,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
“你说,如果我去找他,他能不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傍晚,穆肆说的那个“他”,此时正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
案上摊着的是昨日从南方发来的急报。
它从昨晚开始就摆在那里,朱笔几度被提起,却始终未能在上面写下一个字,只是那笔蘸饱了墨,提笔之人一个不留神,在奏报上染下一个鲜红的墨点,就像是染上了血迹一般显眼。
半年前,西北地动。
在此之前,西北己经干旱许久,蝗虫肆虐,农田开裂,大多农户几乎颗粒无收。
那地方多是他们先前的领土,这次干旱自然更上心些,但朝廷的赈灾粮尚在路上,又有地动,着实令他心焦。
七日前,南方延漕大河决堤,一路上的驿站跑死了三匹快马,昨日将急报呈送到了他面前。
此前,南方己经连雨月余,成洪涝之灾。
受灾之地流言西起,传到京城并非什么难事,灾民西处流散更没有好处。
那时,他己忍不住召了国师来。
“殿下,”黑袍之人的喉咙口滚出让人不舒服的吱呀声,“天灾频发,将有异变。”
太子苏钰和将衣袖捋顺,抚平胳膊起了的鸡皮疙瘩,连一个眼神都不分他:“什么异变?”
“依臣之见,隐有天劫之相。”
他手一顿,抬眼看向那个藏在黑袍里的人。
这人此时的神态与动作他很是熟悉,和站在他父皇的朝堂上侃侃而谈时一模一样。
他在早朝上站着当个木桩子的时候,向来暗自将此人的话打作胡言乱语,可他在那里说过的话无不应验,父皇对他的依赖远胜于朝臣,连他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动摇了。
但这个词,他从未在他口中听过。
“何为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