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陈平的呼吸落在她额前，带着淡淡的仙气味道，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让人安心。

    “师兄……”

    凌雪鼓起勇气抬头，目光恰好对上陈平含笑的眼睛，“你在地仙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就像……”

    陈平想了想，抬手对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虚虚一握，那半人高的青石竟无声无息地裂成了数块。

    “以前看山是山，如今看山，却能看清每一块石头里的脉络。”

    他收回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就像现在看着你，能感觉到你灵力里的那点小波动，是不是又在想塔内的事？”

    凌雪的脸“腾”地红透了，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师兄又取笑我！”

    可那嗔怪里却没什么力道，反而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一圈柔软的涟漪。

    她转身朝着宗门方向走，脚步却比来时慢了许多，故意留出半步的距离，等着身后的人跟上来。

    陈平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肩头微微耸动，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快步跟上，与她并肩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脚下的石子被踩得“咯吱”轻响。

    “对了，”凌雪忽然停下脚步，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用‘同心花’晒的干花，你带在身上吧。”

    “古书上说……这种花能让修士在战斗时心神合一。”

    锦囊是她用自己的本命灵丝绣的，边角处还藏着一朵小小的剑形花纹，那是剑宗弟子的标志。

    陈平接过锦囊，入手轻飘飘的，却仿佛握着一团暖融融的心意。

    他低头嗅了嗅，清冽的花香混着她指尖的气息，竟比任何护身法宝都让人安心。

    “那我便收着了。”他将锦囊塞进衣襟，贴在胸口的位置，“等从黑风山脉回来，我教你一套新的剑法，是我突破时领悟的，正好配你如今的灵力。”

    凌雪的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好。”

    两人一路走着，没再多说什么，可偶尔不经意间碰到的胳膊，或是同时避开一根低垂的树枝时的对视，都像山间悄然流淌的溪流，带着说不尽的温柔。

    快到宗门山门时，凌雪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玉瓶：“这个……你也带上。”

    玉瓶里装着淡粉色的药膏，是她用“雪肤草”特制的。

    “我不用。”陈平笑着想推回去，却被她执拗地塞进手里。

    “带着！”

    凌雪的语气难得强硬了些，脸颊却红得更厉害，“黑风山脉邪祟多，万一……万一受伤了呢？这药膏能驱邪毒。”

    她说完，像是怕他再推辞，转身小跑着进了山门，裙摆扫过石阶，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陈平握着温热的玉瓶，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低头笑了笑，将玉瓶小心地收进储物袋。

    山风穿过山门，带来远处练武场传来的呼喝声，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剑宗驻地走去。

    刚回到剑宗驻地，凌雪便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不自然，每走一步，都忍不住蹙一下眉。

    “凌雪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一名年轻的师弟见她步履蹒跚，关切地问道。

    凌雪脸颊瞬间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慌乱地看向陈平，像是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