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最仁慈的惩罚，这世上最痛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后再失去。

    我要让宋婉茹亲眼看着，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被最在意的人毁掉。

    在我的授意下，萧景衍派出去的暗卫，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证据。

    “阁主，这就是萧景衍近期所有的消息。”

    手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正在禀报萧景衍近期的所有动向。

    我点了点头。

    “将收集消息的人都派回来吧，以后他的消息，不用再报送了。”

    “是，阁主。”

    “这是彻底放下他了？那我有机会了。”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我转身看去，声音的主人一袭月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柄青竹折扇，正眼含笑意的看着我。

    他那张脸生得极好，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每一处轮廓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我望着他，突然不自觉的将他和萧景衍放在一起比较。

    萧景衍眉目如刀，凌厉深邃，看人时总带着几分压迫感，就连呼吸都带铁与血的气息。

    而眼前的人则不同。

    他眉目如画，那双眼眸清澈见底，却像寒潭般深不可测，看人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偏生眼尾上挑，无端生出几分勾人的意味。

    如果形容萧景衍是黑暗里王。

    那他就是晨曦初见时的那缕光。

    我微微一笑。

    “宋婉茹可一直在说，当年救萧景衍的神药，是我用身体跟你换来的，要咱俩在一起，可就坐实她的谣言了。”

    眼前的人正是常年隐居在雪地里的神医——洛白。

    当年为了给萧景衍求药，我追了他好几个月，不管他躲到哪里，

    11

    大婚前夕，洛白陪我去给麟儿扫墓。

    不想却在墓地碰到萧景衍。

    天空下着淅沥沥的小雨，萧景衍没有撑伞，雨水浸透了他的黑袍，正往下滴着水。

    他面容憔悴，眼眶发红，眼下青黑一片，好像许久未曾好好合过眼。

    “麟儿……爹……对不起你。”

    萧景衍声音沙哑，他弓着背，颤抖着手去抚摸墓碑上的字，雨水混着滚烫的眼泪砸在坟前的青苔上。

    萧景衍跪在那里，单薄的身影被无形的重担压垮，再不见往日那个杀伐决断的将军模样。

    我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洛白说道：“我们明日再来吧。”

    洛白了看了萧景衍一眼，点了点头。

    他撑着伞，搂着我的肩准备离开。

    “云熙。”

    萧景衍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三两步冲到我面前，当看到洛白，他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闪过杀意。

    洛白坦然的看着他，并未将手收回来。

    萧景衍稳了稳情绪，小心的看向我。

    “云熙，我知道你没死，岳母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但我知道，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看鳞儿，我每天都在这里等着，五年了，终于等到你了。”

    萧景衍伸手想碰我，洛白侧身挡在我面前。

    “你说话就行，不要碰我未婚妻。”

    萧景衍突然拔剑刺向洛白。

    “你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洛神医，早知你心思如此龌龊，我就是疼死也不会让云熙去找你。”

    洛白折扇一展，迎身反击，还不忘嘲讽萧景衍。

    “萧将军到底还是信了宋婉茹的话，轻易否决了云熙对你的忠诚，这样的你，不配得到她的爱。”

    萧景衍突然停下来，洛白的折扇，也在距离萧景衍喉咙半指的位置停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