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挠头,“见过啊,那孩子看起来挺好,长得和他爸一样乖,就是内向不理人。”
“五岁孩子你怕什么,他还能捅破了天去?”
3
第二天我带小贝去医院复查完,特意跑了一趟商场买了些孩子喜欢的小玩具和小蛋挞。
梁毅开车来接我,我才知道他在市中心还有一套大平层,他工作忙,大多数时间他儿子都是一个人住在那里。
“这几年郁言的外公外婆身体不好,没法照顾他了,我请的保姆阿姨会定时上门给他做饭。”
“叫梁郁言?名字挺好听的。”
“他妈妈给起的。”
我不说话了。
梁毅把车停进地下车库,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带我进屋。
“郁言年纪还小,以后可能还得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他。”
“我昨天回来把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
他话音还没落,打开门却发现客厅一片狼藉。
梁郁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抓起一块小蛋糕塞进自己嘴里。
“梁郁言!”
梁毅被气得不轻,梁郁言愣愣地盯了小贝一会而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梁毅有点头疼,一个劲地和我道歉。
梁郁言把门锁的紧紧的,任梁毅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保姆阿姨赶过来收拾需要时间,我就和梁毅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梁毅说,“他说自己能听见小猫小狗说话,还说小狗给他找了妈妈。”
“不过你放心,我带它看过医生了,医生说不影响正常生活。”
因为我也会和小贝说话,所以我暂时没觉得梁郁言有什么不正常的。
他毕竟才五岁,爸爸带了一个陌生女人回来,他通过破坏来宣示主权是很正常的事。
正当我在思考该怎么缓和我和梁郁言之间的关系时,他自己却悄悄把门扒开了一个缝。
我和他对视一秒,他移开视线,在看见保姆阿姨的那一刻迅速把门紧闭。
他在害怕保姆阿姨。
4
我让阿姨提前收拾垃圾离开,抬手敲了一下梁郁言的卧室门。
“保姆阿姨走了,饿了你就自己出来开门吃饭。”
良久,他把门拉开,探头探脑地确认了阿姨真的离开才肯出来。
小贝吐着舌头兴奋地摇着尾巴围在他身边转圈圈。
他不适应地扯了扯自己身上不太合身的衣服,做贼似地伸手摸了摸小贝的头。
顺手从购物袋里摸了一个蛋挞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阿姨没准备中午的饭,我们订了餐厅一起吃中饭。
“她是我妈妈吗?”
梁郁言坐在我对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小贝卧在他旁边,听到这话猛地叫唤了两声。
梁郁言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我和梁毅。
他的睫毛很长,脸上红扑扑的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看起来就像一块香香的草莓蛋糕。
梁毅说的是真的,梁郁言还挺可爱的。
“嗯,你愿意和她一起生活吗?”
“爸爸骗人!”梁郁言眼里蓄满了眼泪,倔强地开口,“我妈妈早就已经死了!”
饭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我笑眯眯的把剥好的虾放进他的盘子里。
“我不是你妈妈,你可以叫我小宋阿姨,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我妈妈。”
“就和我的保姆阿姨一样,是吗?”
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恶劣。
“不一样,我会和你生活在一起,会代替你爸爸管教你,保姆阿姨不会打你,但是我会。”
他眼里又包了一泡眼泪。
5
第二天下午,我和梁毅就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他匆匆忙忙地帮我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