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鸢回过头来就看见郁暖已经将茶喝了,那股失望之色才淡了又淡。郁暖冲她的那杯茶努嘴,道:“说好了是敬我茶,怎的我喝了,你却不喝?”n鸢儿连忙端起茶杯,笑道:“怎会不喝,我这就喝。”n如果鸢儿没有起那害人之心,只是换个杯子喝茶,喝了就喝了,也无伤大雅。可她如果起了那害人之心,那么自己酿造的苦果就是含着泪也得让她咽下去。n指望郁暖对她心慈手软吗?n郁暖不去对付鸢儿,鸢儿就要来害她。郁暖自认为她还没有这么慈悲为怀。n那些算计她的、陷害她的,她都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n鸢儿毫无疑心,以为自己计成了,接下来只等一会儿药效起了反应,她便借着出去透气为由,把郁暖带出前厅。因而她对郁暖笑得特别的甜,特别灿烂。n哪想,过了一会儿,鸢儿却先感觉厅上有些热,头脑晕晕沉沉的。n郁暖从旁关心道:“鸢儿妹妹是不是喝多了,不如我扶你回房休息吧。”n鸢儿再看郁暖时,郁暖直在她眼前晃。她迷迷糊糊,以为是郁暖撑不住了,当然乐意带她回房。n当时鸢儿一心想着,只要把郁暖带到房间,那一切就大功告成了。n外面的夜色浓稠如墨,檐角下的大红灯笼,只能勉强照亮门口那些守卫的面无表情的士兵的脸。n等到进了房间,郁鸢就变得神志不清,整个瘫软在郁暖的身上。n这大帅府,这房间,一砖一瓦一摆设,郁暖都再也熟悉不过了。n她曾被困在这个牢笼里十三年啊。就是因为当初喝了鸢儿递来的一杯茶!n郁暖笼罩在夜色里的一张脸上,终于才毫不掩饰地露出森然之色。n她不再客气,一把将鸢儿丢在了床上。n这时鸢儿浑浑噩噩地睁开眼,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她只看见了郁暖那张朦胧的脸,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就肆无忌惮地笑起来,道:“郁暖,这次你死定了。”n郁暖幽幽道:“也是,你估计做梦都想着让我不得好死。只不过这次谁死定了还说不准。”n鸢儿揉着发紧发疼的眉心缓了缓,才终于察觉到不对。n怎么郁暖是站着的而她自个是躺着的?n鸢儿勉力朝四周看了看,再对上平静如死水般的郁暖的脸,那股不对劲浓浓地充斥心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n头疼得厉害,鸢儿一阵晕眩和恶心。n“不是喝了你给的茶是吗?”郁暖轻声慢语地像诉说着别人的故事,道,n“你在那茶里下了药,想等我发作以后,便把我带到这里来。再过一会儿司良生就会过来了,到时等水到渠成以后,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总督联姻了。”n鸢儿极力瞠大了眼,脸色煞白。n郁暖弯身下去,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温柔道:“这么惊讶做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一日会遭报应的。这不,报应这么快就来了。n“你这么想嫁给大帅,但你只是一个堂小姐,根本得不到司良生的重视。后来你就想啊,得想到一个可靠的办法,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你给司良生献计,设计让他先得到了我的清白,再联姻就容易得多了是不是?”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