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钟虞蒋绍言 本章:第11章

    一般的人,蒋兜兜见过一两次不大会记得,毕竟是孩子,但老陈他却有印象,酒会上和车库里,都是老陈跟钟虞在一起。

    蒋兜兜把老陈划在“小虞儿的朋友所以要礼貌”范围内,乖乖点头:“记得。”

    老陈顿时眉开眼笑,他本身就喜欢小孩儿,有了女儿之后更是看到孩子就觉得喜欢,何况蒋兜兜长了一张惹人爱的脸。

    老陈问你几岁啊,哦都快六岁啦,那上幼儿园了吧,哪个幼儿园啊……等蒋兜兜回答,老陈暗自咋舌,立刻心算自己挣的钱够不够女儿去上,发现只勉强够付个学费。

    律师心眼多,问题没有一个是白问的,结合坊间传闻,老陈基本确定这孩子就是蒋绍言儿子,但跟钟虞什么关系……

    他往钟虞瞟了一眼,正好钟虞也在看他,目光幽幽意味深长。老陈知道他心思被钟虞看破,讪讪笑笑,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腿蹲麻了,差点又跌回去。

    今天没跟纽约那边视频,等把白天跟郝家明磋商的记录整理出来,蒋绍言的电话也刚好打进来。

    蒋绍言只在电话里说一句“我到了”,钟虞回“好的”,两人都言简意赅十分吝啬,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亏,这几天来都是如此,而蒋兜兜听到钟虞这么说,就知道蒋绍言来接他了。

    钟虞带蒋兜兜下楼。

    蒋绍言的车直接开到楼下,钟虞看一圈没看到刚才的那个司机,大概是蒋绍言让人回去了。

    蒋兜兜来找钟虞这几天,每天都是司机送来,晚点蒋绍言再来接,而蒋绍言有时早有时晚。不知为何每次他来,钟虞都会不自觉留意他身上的味道。

    就像今天,蒋绍言穿了一件没见过的双排扣大衣,长度到膝,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西装,英俊从容优雅,仿佛刚赴宴而归,所以当钟虞走过去时,鼻翼不自觉翕动,随后挑起眉毛。

    干净清爽,没烟味没酒味,更没有香水味。

    两人不大会交流,钟虞把小孩送到,蒋绍言接收,沉默地完成整个过程,但蒋兜兜会跟钟虞说再见,还特意强调明天见,必须钟虞也说明天见,他才肯走。

    钟虞弯腰说明天见,起身的时候目光不期然同蒋绍言碰在一起,彼此对视了几秒。

    自从那天在露台,蒋绍言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对于蒋兜兜每天来找钟虞这事,也形成了某种不言说的默契。

    但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就比如在这视线相触的短短几秒里,钟虞就会想起蒋绍言问他的那个问题。

    他是以什么身份在关心蒋兜兜。

    钟虞当时没有回答,这几天也回避思考,所以下意识就把目光移开了。但几秒之后当他又把目光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蒋绍言还在看他。

    从前钟虞就知道,蒋绍言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眼窝深,所以显得目光格外深邃。这样的眼,若是微微眯起,目光就会显得冷冽,会叫人心惊胆战不敢直视,然而若是软化下来,目不转睛注视一个人的时候,又仿佛一汪温柔的潭水,叫人一不小心就溺毙其中。

    钟虞平静地回视,但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因为他发现多年后再见,他好像还是无法抵抗蒋绍言的眼睛。

    蒋绍言直勾勾看他,被发现了也不避讳。

    钟虞微微皱眉,性格里的不服输让他不可能闪躲,于是他直直迎上去,也盯着蒋绍言的眼睛看,非要叫蒋绍言先移开才行,渐渐地却惊讶地发现,蒋绍言眼神变了,依旧看着他,但从平静无波到出现了淡淡的、戏谑的笑。

    什么意思?有什么好笑的?

    钟虞自己也说不清怎么脾气就上来了,正要发难,蒋绍言却又在此时偏过头,低眉垂目的样子叫人有火发不出。

    直到蒋绍言开车走了,钟虞还站在原地,微凉的晚风吹在脸上,心头那股火还是下不去,他觉得蒋绍言刚才分明是用眼神在戏耍他,心道真是个神经!

    第18章

    软心肠

    “他们在亲亲啊。”

    周五这晚蒋绍言有应酬,提前跟钟虞说,晚点去接蒋兜兜。

    短信就能说的事,非得打电话,钟虞微微皱眉,下意识问几点结束。

    这个问题叫电话两头同时沉默,钟虞不知道蒋绍言为什么沉默,他自己是因为这么问有干涉蒋绍言行程之嫌,显得他关心在意似的。

    蒋绍言那头十分安静,钟虞猜他应该在办公室,过几秒钟,蒋绍言才开口,声音很低:“长辈邀请不好推辞,最迟十点,我会尽量早些。”仿佛在报备。

    “……嗯。”

    挂上电话,钟虞思考了片刻,如果蒋绍言来得太晚,他怕蒋兜兜一直呆在律所会拘束,人来人往也不方便。

    所以当天等蒋兜兜到了之后,钟虞带他吃完饭,便直接回去酒店。

    坐电梯,刷卡,进房间,蒋兜兜怀抱小书包,先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瞧,然后才迈着小短腿走进去,四下打量,心想这就是小虞儿住的地方啊。

    感觉有点小耶。

    行政套房也就比普通客房多一个客厅和衣帽间,蒋兜兜背手把每个房间视察一圈,摸摸衣帽间里钟虞挂起来的衬衫,再碰碰浴室里钟虞的牙刷,确认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警惕感松懈,脱掉鞋子往钟虞的大床上一趟,软软的好舒服。

    蒋兜兜在宽阔的大床上翻滚,一抬头,正好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笔记,他好奇拿过来看,没想到翻开就看到了那张画了一半的画。

    蒋兜兜睁大眼,他丢掉的画怎么在钟虞这里?

    钟虞回来先换衣服,西装脱掉,换上舒适的休闲服,柔软的面料也为整个人增添几分柔和的气质。

    蒋兜兜下意识就要藏起那张画,正好被钟虞看到。

    “怎么了?”

    蒋兜兜只得把画又拿出来,支支吾吾说画得不好。

    “我觉得画得很好。”钟虞说,这画摆在床头,他每晚睡觉前都要拿起来看看,不想留下折痕,所以特意找了个大小差不多的笔记本压在里面。

    “真的吗,你觉得我画得很好?”

    “嗯,我很喜欢。”钟虞说,“我看到上面有我名字,猜是你落下的,就拿回来了。”

    钟虞侧身坐在床沿,和蒋兜兜一起看那画,指着那两条鱼问:“这是什么?”

    蒋兜兜说:“这是鱼。”

    钟虞莞尔,笑着看蒋兜兜:“因为我名字听起来像鱼所以你就画了鱼?”

    “嗯嗯。”蒋兜兜连连点头,手指从大鱼身上滑到旁边的小鱼,“这个大的是你,小的是我。”

    钟虞的笑意有片刻的凝滞,感动和酸楚一齐涌上心头,他抿抿嘴唇,抬起手在蒋兜兜头发上轻轻摸了摸。

    蒋兜兜用头顶拱钟虞手心,在钟虞看不见的地方眼珠转转,蹭着床单挨到钟虞跟前,指着那两条嘴对嘴的鱼问他:“你看他们在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问题还真把天资聪颖的钟大律师给难倒了,他想鱼还能干什么,于是说:“游泳?”

    蒋兜兜倒吸一口气,忽然间明白了“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意思,心里一急就说出来了:“他们在亲亲啊。”

    说罢还暗示十足的嘟了嘟自己嘴巴。

    钟虞愣了愣,不等反应,手机突然响了,通信软件跳出提示,是茱莉亚给他发的信息,说那个家族信托的客户遇到紧急状况,希望面对面咨询,问他现在是否方便连线。

    工作要紧,钟虞只得简单跟蒋兜兜解释了一下,让他自己先玩,随后快步走到书桌的电脑前。

    蒋兜兜顿时气馁,他离成功就一线之距,结果被打断。他趴在床上,看着钟虞打开电脑戴上耳机,过大概一分钟,就开始对着屏幕叽里呱啦说英语。

    蒋兜兜在床上滚了一会儿,视线一直没离开钟虞,他觉得时间过好慢,钟虞怎么还没完,其实也不过过去五分钟而已。

    最后,蒋兜兜按捺不住,从床上跳了下去。

    钟虞开着会,同时分出余光留意蒋兜兜,就见蒋兜兜从床上跳下来,只穿袜子踩在地毯上,跑到他书桌的对面。

    被桌子的高度遮挡,所以钟虞看不见蒋兜兜在捣鼓什么,他有一秒的分神,很快又将注意力拉回来,专业地解答客户的疑问,等再看蒋兜兜时,发现小孩从对面吭哧吭哧搬了把椅子过来。

    说搬不太准,那椅子比蒋兜兜人还高,实木的,死沉,蒋兜兜连拖带拽,费了好大劲儿才挪到钟虞旁边,然后心满意足爬上去,美滋滋挨着钟虞坐。

    小孩贴上来的那一刻,钟虞难以形容是什么感觉。

    顾不得客户还在对面,他低下头去看蒋兜兜,看见了蒋兜兜额头上的汗,看见了蒋兜兜也仰头看他,那对明亮的圆眼眨了眨,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对他说:“我想靠着你,我不发出声音。”

    钟虞的心一下软了。

    “抱歉,我这里有点事……”钟虞对客户说有突发情况先下线两分钟,关掉语音和摄像头,起身先把蒋兜兜抱下来,然后把那张拖过来的椅子摆成正面冲向他。

    蒋兜兜困惑地看他。

    钟虞心酸又心疼,笑笑说:“这样坐舒服一点。”

    那椅子带扶手,如果不正面冲他,蒋兜兜侧身就会膈到扶手,肯定不舒服。

    会议重新开始,钟虞的视线也重回电脑,蒋兜兜坐在旁边,整个人跟没骨头的猫似的贴着他的胳膊,渐渐地变得不满足,得寸进尺地抬起钟虞的胳膊,自己钻进去,歪着身子侧枕在钟虞的腿上。

    钟虞再度恍神,手臂缓缓落下,有些僵硬地搭上蒋兜兜的后背。

    小孩体重并不重,正好贴在他小腹的位置,小身子软软和和,叫他的心脏也变得热烘烘麻酥酥。

    维持这个姿势开完会,结束时钟虞才发现,蒋兜兜枕在他腿上睡着了。

    客户已经下线,茱莉亚还在,找到机会终于忍不住问:“Yu,你旁边有人?”

    她刚才分明听到说话声,而且半途中断会议对钟虞来说也是前所未见。

    钟虞食指比在唇边示意茱莉亚噤声,随后冲助理微微笑笑,挥手也下线了。

    茱莉亚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她缓缓转头,看向身旁沉着脸的混血男人。

    第19章

    晚风吹

    “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纽约那边现在正是早上。

    伊森刚到律所,买了咖啡三明治,一份给他现在的部门,另一部分给茱莉亚她们,其实是想拉近关系,毕竟茱莉亚是钟虞的助理,打点好总不会有错。

    伊森在这方面很会做人。

    回报很快就来了。正巧碰上茱莉亚跟钟虞连线,他就搬了椅子在茱莉亚旁边,自己没露脸,悄悄地看钟虞。

    那说话声伊森没听到,因为茱莉亚戴了耳机,但钟虞开会途中低头走神,之后又突然中断两分钟让他心中感到不妙。

    从背景看钟虞是在酒店房间,而伊森敏锐地意识到,钟虞酒店房间里,或许还有别人。

    这一猜测从茱莉亚的问题里得到证实。

    伊森对钟虞的追求没有藏着掖着,基本第一天就向全律所宣告,茱莉亚自然也知道,她看着脸色沉郁的伊森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伊森很快恢复笑脸,跟她说有点事先走,也叫她不要跟钟虞提起他在旁边。

    另一边,钟虞没有吵醒蒋兜兜,轻手轻脚把人抱上床。

    睡着了的蒋兜兜恬静安稳,钟虞看得出这孩子性格活泼,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很乖。

    他一寸一寸仔细地端详蒋兜兜的脸,小孩皮肤白,睫毛也好长,小巧的鼻翼随呼吸轻轻翕动。钟虞试图在他身上找自己的影子。

    似乎哪里都有一点像。

    他不自觉勾起唇,但很快,这股淡淡的喜悦就被冲散了,他想,他该怎么去跟蒋兜兜解释,为什么这些年他都不在,为什么现在突然回来,为什么不久之后还要走。

    蒋兜兜从没问过他,是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那么个小人精,钟虞倾向于后一种。

    小孩儿心里明镜一般,什么都不说,其实什么都知道。

    差五分钟到十点,蒋绍言打电话,说到酒店了。

    钟虞提前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带蒋兜兜来了酒店,也给蒋绍言发去了地址。

    “那我现在带他下楼。”

    “不用。”蒋绍言说,“等十分钟,十分钟后你们再下来。”

    钟虞不明原因,但还是答应了,挂电话前又听蒋绍言语气平淡地说“外面天冷,下来的时候多穿点”。

    钟虞没多想,下意识以为他是要蒋兜兜多穿点。

    挂了电话,钟虞没有立刻把手机丢开,往上翻了翻和蒋绍言的聊天记录。

    他们没加微信,靠短信和通话联系,因为蒋兜兜的关系,联系可以说相当频繁,但对话内容都很简短,而且都是围绕蒋兜兜。

    房间开了空调,蒋兜兜进门就把外套脱了,钟虞先去拿他脱下的外套,然后才走到床边,把还在睡觉的蒋兜兜叫醒。

    蒋兜兜睁开眼,带着点起床气以及要离开钟虞的不情愿,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差不多就过去十分钟,钟虞便带他下楼。

    坐电梯到楼下,穿过大堂朝门口走的过程,钟虞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蒋绍言,但奇怪的是蒋绍言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面的门廊下。

    外头风不小,树不停地晃,刚下车的女客人的羊毛裙裙角也被吹得旋起。

    这么大风,蒋绍言站在外面干什么?

    揣着疑惑,钟虞牵着蒋兜兜走了过去,而蒋绍言好像背后长了眼,几乎同时转过身,看到他们之后就推开旁边的一道侧门走了进来。

    蒋兜兜走过去,蒋绍言抬手把他往身边揽,蒋兜兜第一句话是“爸爸身上好冰!”,第二句话是“爸爸身上好臭!”。

    一边说还一边捏着鼻子往钟虞怀里躲。

    钟虞下意识也想凑近闻闻蒋绍言怎么就好臭,随后便看到了蒋绍言脸上淡淡的笑。

    “喝了点酒,”蒋绍言看着他,“这孩子鼻子太灵,不喜欢闻酒味。”

    原来是喝了酒。钟虞了然,应酬哪有不喝酒的,但随后蒋绍言的一句话却叫他微微一愣。

    蒋绍言说:“这点跟你一样。”

    钟虞心脏一颤,猛地抬头去看蒋绍言的眼睛,对视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刚才蒋绍言明明到了却要他们十分钟后再下来,为什么不站在明亮温暖的大堂,而要站在门口吹风。

    原来是为了在外面散酒味。

    十分突然的,钟虞想起一件以前的事。

    那天也是个晚上,蒋绍言打电话给他说很快就回,他坐在当时租住的那间小公寓里写毕业论文,等了一小时还不见蒋绍言,心中略有些不安,便裹上衣服下楼看,结果就看到蒋绍言站在楼下花坛边。

    大约听到脚步声,蒋绍言缓缓回头。见是他,原本面无表情的人即刻就笑了。

    “喝了点酒,散散味儿,怕熏着你。”

    “怎么下来了,担心我?还是怕我不回家?”

    “唉怎么又恼了?我错了,我其实想说……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多年后回忆,那是一幅定格的画面,天气晴好,夜空中点缀大片繁星,而蒋绍言就站在星空下,用那双深邃又温柔的双眸注视着他。

    此刻同蒋绍言对视,不知为何,钟虞有种强烈感觉,他非常确定,蒋绍言同他想的是同一件事。

    旁边有客人进出,门童推着摞得高高的行李车进来,钟虞背对着所以没有注意,眼看就要碰上,蒋绍言飞快拉一下他的臂弯,把他拉到里侧,随后松开手,自己站到外侧,用高大身躯为他和蒋兜兜挡住吹进来的风。

    钟虞沉默,低头去看被蒋绍言握过的地方。

    蒋绍言的手虽然收回去,但手臂上的触感犹在。

    蒋绍言却把钟虞的沉默理解为不悦,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解释般低声说:“我这些年其实很少喝了,今天实在推不掉,就喝了一点。”

    钟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蒋兜兜难得安静地站在旁边,他悄悄观察两个大人,觉得还是不要插嘴的好。过了一会儿,两个大人都不说话了,他才试探着拉了拉钟虞衣服,邀请钟虞周末去参观他的卧室,然后顺便在他的小床上躺一躺,礼尚往来嘛。

    去蒋兜兜卧室就意味着是去蒋绍言的家,钟虞觉得太过了,因为那是蒋绍言的领地。

    他本能地不想进入,因为蒋绍言的领地里一定都是属于蒋绍言的气息。

    蒋绍言也在看他,没有邀请也没有否定,只安静等他回答。

    钟虞摇头说不了,见蒋兜兜扁嘴,他又说:“不过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来找我,或者我们去外面。”

    这个提议诱惑力也很大,蒋兜兜立刻点头,伸手抱住钟虞:“那我明天来找你,明天见哦。”

    “好,明天见。”

    蒋兜兜抱着不撒手,黏黏糊糊能到天荒地老。蒋绍言将他一只胳膊拉下来,对钟虞说:“上楼去吧。”

    蒋绍言目光流连在钟虞单薄的居家服上:“下面太冷了。”

    钟虞一向对照顾自己不上心,光顾着给蒋兜兜穿,自己连件外衣都没套就下来了。

    蒋兜兜不情不愿,但更怕钟虞冻着,赶紧说:“小虞儿你快回去吧,。”

    钟虞弯腰,在蒋兜兜头上摸了摸,笑着回:“。”

    蒋绍言突然也道:“。”

    心弦被轻轻拨动,钟虞直起身回视面前高大的男人,轻声说:“。”

    话音刚落,蒋绍言突然扬起嘴角,一把将蒋兜兜抱起来抗在肩上。蒋兜兜尖叫,反应过来后又笑个不停:“爸爸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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