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周沅白蒋南絮 本章:第21章

    “不过街上很热闹,远远也瞧上了一眼,但没看真切。”她又补充道。

    听她这么说,周妤歆可惜地叹了口气,她只想单纯找个人聊一聊这个风头正盛的探花郎,听到前面原以为要落空了,但蒋南絮后面的那句话又让她提起了兴趣。

    周妤歆自顾自说:“原先听下人们谈论起那位探花郎,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仙似的人物,但我今日近距离去瞧了,心里却不由感到失望。”

    听她一个陌生人如此贬低沈淮书,蒋南絮心底划过一丝不悦,但碍于她的身份,表面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六小姐何出此言?”

    周妤歆没听出她语调里的不对劲,眼珠子转了转,说:“我不知道他的为人,所以就只谈论长相吧,听说长乐郡主对他一见钟情,所以我十分期待来着。”

    “唉,虽说他长得也还过得去,但是远没有我家的两位哥哥好看,多年未回去过京城,我竟不知京城里已然没有长相分外俊美的男子了?”

    周妤歆小时候就与长乐郡主不对付,彼此看不顺眼,暗戳戳较过好几回劲,所以在得知长乐郡主被探花郎当众拒婚后,她高兴地就差写封信前去“道喜”了,如今见到长乐郡主喜欢的男人远不及期待的那样,心底愈发幸灾乐祸了。

    背后说别人坏话虽然不太道德,但是对于自己讨厌的人,没必要守道德不是吗?

    听着耳边周妤歆铃铛似的笑声,蒋南絮没有附和,这么几句话下来,她大抵也猜到了周妤歆的性子,爽朗直白,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怕得罪人。

    不过,她这样的出身,哪里会怕得罪人呢?只有别人怕得罪她的份。

    莫名的,蒋南絮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说话都是如此的口无遮拦,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怪不得他们是亲兄妹呢。

    同路了一段,临分别前,周妤歆说:“谢谢你刚才帮我扶梯子,我悄悄出府的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别传扬出去。”

    “六小姐放心,我会的。”

    蒋南絮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目送她离开以后,掉头往凝香院的方向走去。

    *

    傍晚,城内驿站。

    沈淮书和几个同僚简单用过晚膳后,就回了房间休息,站在窗边借着晚霞的余晖,端详着手里的绢纱头花,粉色的海棠花,一眼便知是年轻女子喜欢的样式。

    长时间的舟车劳顿让他身心俱疲,只有这种时候,他的内心才会有一丝的慰藉,快了,他快要见到他的阿絮了。

    这次,他终于能够堂堂正正地上门提亲,再也不会有什么挡在他们面前。

    他会娶她,然后带着她一起去京城,陛下赐给了他一间院子,以后那里就会是他们的小家,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想到这,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向上的弧度,整颗心都被蒋南絮的笑颜填满。

    正当他发呆之际,屋外的门忽地被人叩响,随即传来他同僚的声音:“沈兄,有人找你。”

    闻言,沈淮书皱了皱眉,自打他高中以后,身边突然涌上来一大批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披着“伪善”的面具,竭尽所能想要从他身上搜刮出一些好处。

    偏偏,他还得按照老师的教诲对其笑脸相迎,不能因此得罪了贵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稍等,我马上出来。”沈淮书握了握拳头,把头花塞进胸口的贴身位置,在原地站了站,遂迈步去开了门。

    第41章

    那个女子,似乎是……蒋姨娘。

    沈淮书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他在京城结识的同僚,同为信阳人,这一路上得其颇多照顾,

    收起冷淡的神情,勾唇友善地笑了笑。

    同僚见他出来,

    也跟着笑了笑,

    解释:“沈兄,虽然你说过不想被人打扰,但其中一人自称是你们村的村长,我不好怠慢,

    便让那两个人暂时先在前厅等着的。”

    闻言,

    沈淮书了然地点了点头,

    辞别同僚,只身前往前厅接见。

    如同僚所言,

    来人正是他们村的村长,随行之人中还有他的夫子,此乃意外之喜,疲惫一扫而空,

    他不禁展开笑颜:“夫子,村长,你们怎么来了?”

    当他得知高中探花的消息时,

    第一时间就给夫子寄了信,夫子收留了小时候成为了孤儿的他,

    这么多年来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培养,

    于他而言,

    夫子无异于父亲的存在。

    “自然是来接你回家。”

    沈淮书招待二人坐下,叫驿站的小厮上了茶水,

    便开始了时隔几个月不见的寒暄,村长二人聊起了村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因为沈淮书的缘故,学堂不仅得到了翻修,还招了一批慕名而来的新学生。

    沈淮书则简单介绍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没什么特别的,他话也不多,等到差不多了,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他最想知道的那个人的近况。

    “夫子,我临走前拜托您替我向蒋家提亲的事,可有了着落?”沈淮书满怀期待和忐忑,望向上首的夫子,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一别几个月,也不知道素来瞧不上他的蒋家人有没有给阿絮安排别的婚事。

    一听这话,张夫子脸色变了变,目光复杂地瞧着青年略有些憔悴的面容,默了半响,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如实道:“在你走后,我便让你师母带着媒人去了一趟蒋家,当时蒋家人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过段时间再给答复。”

    说到这,张夫子顿了顿,继续道:“就那么拖了几日,蒋老三忽然去世,他的大女儿回来参加葬礼,在那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蒋南絮就跟着蒋老三的大女儿来了信阳。”

    听到此处,沈淮书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轻轻嗯一声,问:“那阿絮现在还在信阳吗?”

    张夫子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不出口,毕竟沈淮书对蒋南絮的情谊他看在眼里,甚至他还为了蒋南絮婉拒了郡主抛来的橄榄枝,若是他知道……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旁边的村长终于按捺不住,将他剩下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蒋南絮已经成了信阳候世子的妾室,现在她人自然是在信阳的。”

    话毕,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僵直许久,沈淮书嘴角扬起的弧度再也坚持不住,骤然垮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冷漠沉郁,他难以置信地抓紧了圈椅的扶手,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村长,您方才说什么?”

    阿絮怎么可能会与信阳候府扯上关系?又怎么会成为了信阳候世子的小妾?他不能相信,也不想相信,然而就夫子和村长的反应来看,这件事绝不可能是虚构的。

    村长叹了口气,沈淮书是他们村的骄傲,亦是他看着长大的,见他如此,也心生不忍,但该说的他必须要说,就算他现在不说,等沈淮书回了清源村,也迟早会知道。

    然而看着他难过的神情,村长语气一顿,蹙紧眉头道:“别怪我说话太直,淮书啊,你与蒋南絮到底是有缘无份,还是趁早断了那份念头吧。”

    他这么说既是劝慰,也是告诫,沈淮书的个性又极为执拗,认定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偏偏信阳候府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够得罪得起的,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他与蒋南絮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再无可能了。

    但愿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别去撞那堵南墙。

    沈淮书脸色几经变化,胸口处放置的那朵头花忽然变得极为滚烫,烫进了他的心,灼烧着他仅剩的理智,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强撑淡定,询问起缘由。

    事情发生在信阳,村长和夫子对此其实也并不清楚,但多亏了蒋南絮的阿娘刘晓云是个喜欢炫耀和张扬的人,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还能时不时听到刘晓云对着旁人说起蒋南絮和世子相识的事迹,村里人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大抵就是两人在花朝节相遇,世子对蒋南絮一见钟情,在刺杀中英雄救美,旋即就纳了蒋南絮为妾,而且从信阳候府送至蒋家的聘礼来看,蒋南絮似乎的确很受世子宠爱。

    美好的相识犹如话本里的故事,村里人表面嫌弃厌恶刘晓云日日念叨个不停,但背地里没有谁不羡慕蒋南絮的经历,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过上了吃穿不愁的生活。

    听完村长的一番解释,沈淮书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默了几息,垂首敛眸,漆黑的眸子隐藏在暗影之下,只听他说:“晚辈想要在信阳多待几日,恕晚辈明日不能与夫子和村长一起回村。”

    “唉,你这又是何必……”村长还想再劝,却被夫子给拦了下来,后者递给他一个眼神,两人对视两秒,遂起身告辞。

    可临走,夫子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提醒道:“这些天多的是人来我们村打听有关你的事,你可小心些,别做出什么荒唐的事,让人抓住你的把柄。”

    人越往高处走,盯着的人就会越多,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小山村,最近也变得热闹起来,多的是对沈淮书这位新晋探花郎感到“好奇”的人,谁都不知道当中有没有怀了不轨心思的人,谨慎些总归是好的。

    夫子作为最了解沈淮书的人,知晓他定然心存不甘,留在信阳也是为了蒋南絮,但是也知晓他有分寸,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就贸然断送自己的前程。

    “嗯,多谢村长提醒,晚辈知道了。”沈淮书明白夫子是担心自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两人走后,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下沈淮书一个人坐在原位,空荡安静,单薄的背影显得尤为孤独寂寞。

    *

    和风院里。

    魏诗妍半躺在贵妃榻上,指尖轻扶额头,百无聊赖地听着下方丫鬟准备开始汇报探子送来的消息。

    受长乐郡主所托,她特意派人去了一趟清源村,打听关于沈淮书那位“未婚妻”的消息,其实她对此兴致不高,也着实不明白长乐郡主为何就对一个穷酸书生如此执着。

    于她而言,门当户对和家族的荣耀延续最重要,能与她们相配的就只有出身相当的富家子弟,哪怕那人再如何天赋异禀,又或是前途无量,都入不了她的眼。

    也就只有长乐郡主这种从小被溺爱着长大,无拘无束,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子,才会遵从自己的意愿行事。

    丫鬟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沈淮书的家世,没什么特殊的,符合她对于寻常书生的普遍印象,出身不好,逆天改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旋即便提起了沈淮书那位所谓的未婚妻。

    清源村地方不大,稍微打听一下就大概知道了那位未婚妻的身份,不过却有两个不同的说法,有人说那人是沈淮书所在的学堂夫子的女儿,两人日久生情,有夫子亲自做媒,意图撮合两人在一起。

    另一位则与沈淮书一样出身不好,家里世代多以狩猎为生,家中有个弟弟在学堂读书,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开始熟络,越走越近,村里人都传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迟早会走到一起。

    闻言,魏诗妍倒起了几分兴趣,没想到沈淮书还挺风流的,居然同时与两位女子有所瓜葛,不过听到后面,她瞧出了丫鬟的欲言又止,心觉不对劲,遂追问了一句:“有话便说,支支吾吾算怎么回事?”

    丫鬟捏了捏手掌,垂着的脑袋往下垂得更低,“那个女子,似乎是……蒋姨娘。”

    原先还不以为意的魏诗妍,登时眯了眯眼,厉声道:“你说谁?”

    第42章

    成为二人争斗的工具(一更)

    “那个猎户的女儿,

    的确是蒋姨娘没错。”

    听着丫鬟重新复述了一遍,魏诗妍心下震惊,不由想起询问蒋南絮有关沈淮书过去的那天。

    当时她就觉得甚是奇怪,

    身为同村人,怎么可能会一问三不知?现下一调查,

    两人居然是那样的关系。

    “难怪她会是那样的反应……”魏诗妍喃喃低语,

    原来是为了避嫌,可越是急于撇清关系,就越是可疑,毕竟按照沈淮书自己对陛下所说的话,

    他与蒋南絮岂不是私定终身的程度?

    然而她现在所得知的这些,

    都是村民们的片面之词,

    是与不是还得问过当事人才知道,蒋南絮定然会咬死不承认,

    但是沈淮书那边可不一定,至于证据……

    魏诗妍心思微动,已然有了盘算,掀眸看向下首的丫鬟:“你去查查沈探花入城后的动向。”

    就算二人只是有过一段旧情缘,

    但是能够让世子对其产生隔阂,也算不辜负她为此大费周章一番了。

    *

    花园内一片郁郁葱葱,两旁绿树成荫,

    西南角辟了一口小池塘,池水碧绿清澈,

    粉白相间的荷花开得正艳,

    一群锦鲤在荷叶之间来回穿梭,

    惹得水波荡漾。

    今日周妤歆组局赏荷,府内女眷基本都参加了,

    年轻的男眷也有受邀,算是一场变相的家宴。

    池塘边的水榭里摆了好几桌酒席,蒋南絮与魏诗妍一桌,坐在偏角落的位置,借由喝茶的空挡悄悄打量着其他人。

    距离她入府过去了快两个月,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世子房内的其他主子,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眼前闪过,从烟云口中得知,他们均是信阳候庶出的子女。

    嫡系一脉共有三位,一位便是信阳候发妻所生的世子周玉珩,他是信阳候所有的孩子中最大的,其余两位嫡出子女便是出自现任侯夫人,一位是嫡次子周沅白,另一位则是嫡女周妤歆。

    庶出一脉也有三位,唯一的一位庶子排名第三,出自跟随侯爷最久的付姨娘,另外两位庶女分别排名第四和第五,则出自信阳候最为宠爱的白姨娘。

    不难看出在场的这些年轻小辈均以周妤歆为尊,她说做什么,其余人便附和着做什么,众星捧月,高高在上。

    正因所有人都将视线聚集在周妤歆一人身上,所以没人会莫名其妙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蒋南絮抿了口热茶,享受着美好又惬意的时光。

    信阳候这些子女中,除了周玉珩和付姨娘所出的周俊谦已婚配以外,其余人皆没有指定人家,按理来说,长幼有序,应该按照年龄来指定婚事,但是不知为何,排名第三的周俊谦都已经成婚,而排名第二的周沅白竟然还没有说亲。

    她不由猜想周沅白往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估计得是个性格嚣张泼辣的女子,才能治的了目中无人的周沅白。

    一想到周沅白跪在搓衣板上的模样,蒋南絮忍不住捂着唇笑出了声。

    可她这突兀的笑声,立马就引起了魏诗妍的注意,察觉到后者投来的视线,蒋南絮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后知后觉自己竟又联想到了周沅白,连忙垂下眼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温和的日光倾洒在池面之上,波光粼粼,男男女女不论是容貌,身段还是仪容,个个都极为出众,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说是比池塘里的荷花还要吸引人都不为过。

    蒋南絮瞧上几眼,忽地觉得在这群谈笑风生的人当中,她显得格外多余,就像是在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子当中,丢进去了一块石头,异常的格格不入。

    然而蒋南絮不知道的是,当她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悄悄观察她,侯府内美人无数,就连丫鬟仆从也一律挑选的长相标志的人儿,可在这么多小娘子里,蒋南絮却是最拔尖的一个。

    一眼看过去,分明是众人中打扮最朴素的,却最为抓人眼球,一袭素净的藕粉罗裙,将她婀娜的身姿包裹得淡雅而温婉,眉弯如柳,唇若樱桃,煞是好看。

    “今儿算是第一回见着蒋娘子,长得可真俊,比某些以美貌自持的人可美多了。”五姑娘周婉绾扇着手中的圆扇,捂着唇偷笑起来。

    而她口中以美貌自持的四姑娘却当场黑了脸,恶狠狠瞪向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周婉绾,她从小到大便是出了名的肤白貌美,有不少人把她誉为信阳第一美人。

    美貌,是她引以为傲的突出优势,不曾想,却被周婉绾当成个笑话消遣,尽管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比之世子哥哥那位新纳的小妾,确实逊色两分,但却不容他人点破嘲讽。

    被周琦雅那么一瞪,周婉绾也不客气,回瞪过去,视线交锋,一旁的人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开腔搭理,任凭两姐妹互相开撕。

    信阳城内适龄且家世匹配的好儿郎就那么几个,身为庶女,可供周琦雅和周婉绾两姐妹挑选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周琦雅皮囊好,白姨娘在选女婿的时候一向是紧着她那边,这也就造成了周婉绾只能挑她选剩下的男子。

    男人可以走出去闯一片天地,女人却被困在宅院里,拘束着自由,对于女子来说,挑选夫婿无异于二次投胎,也正因白姨娘明目张胆的偏心,周婉绾不禁心生怨怼,找准机会就会挑周琦雅的刺,阴阳怪气自是少不得。

    二人又拌了几句嘴,最后不欢而散,就像是为了故意气周琦雅一般,周婉绾回到席间后,一屁股就坐在了蒋南絮身边的位置。

    乐得清闲自在的蒋南絮,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让她极为不自在地端正了身子,端详两眼女子的长相,想起这位应当是五姑娘周婉绾,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五姑娘。”

    “蒋娘子,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可否方便?”周婉绾双眼明净透亮,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恶意。

    蒋南絮听不清她们那边说了什么,但是直觉是闹了些矛盾,而且是跟自己有关,不然周婉绾不可能会抛下众人,跑到她一个局外人身边来。

    但眼下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自己身上,她不可能不有所回应,于是硬着头皮道:“五姑娘说便是,我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客套话说出去,也算给自己留了个台阶。

    “不知道蒋娘子平日用些什么胭脂水粉?皮肤竟这般的水嫩?”

    蒋南絮想了一万种可能,也没猜到她好奇的竟是这么个问题,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及到的地方光滑水嫩。

    想当初她还羡慕蒋雯翠细嫩的肌肤,可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已然没有了尚在清源村时的干燥粗糙。

    蒋南絮不同于周婉绾这种生在闺阁中的女子,肤色白皙也是在屋子里日月积累养出来的,而她从小到大在山野林间跑得多了,因着身体健康,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气色也好,给人一种充满灵动鲜活的气息。

    未等蒋南絮想好该如何回答,就被人突兀插进来一嘴:“她一个乡下女子,哪里懂得什么胭脂水粉?”

    这话,多少有些刻薄了,尤其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更是带着不怀好意的尖刺。

    蒋南絮望过去,就对上一张和周婉绾五官相似的脸,只不过比之周婉绾,她长得要更为精致,想必就是周婉绾的同胞姐妹周琦雅了。

    周婉绾听着她不善的语气,重重哼了一声,笑道:“瞧我,竟唐突了,原是蒋娘子你天生丽质,根本就不需要胭脂水粉的加持,就已经足够貌美了。”

    此话,无异于在说周琦雅姣好的面容全靠胭脂水粉的加持,也在变相说她比不上现在只是素颜的蒋南絮,周琦雅本来就气,扫了眼蒋南絮明显没化妆的小脸,就愈发气了。

    虽然她也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她不得不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

    周琦雅忍了忍,仍然咽不下这口气,嗤笑一声:“是啊,总比某人往不往脸上抹粉,都算不得太好看要强的多。”

    “你!”周婉绾亦是气得咬牙切齿。

    两人一来一回,蒋南絮再傻,也看出来她是被二人当作姐妹两斗争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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