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的腐臭味混着机油在通风管里发酵。

    江厌盯着运输车底盘闪烁的定位红光，鬼纹在右手腕结成荆棘图案。

    这是第七次轮回里新出现的能力——当他集中精神时，能看见三十秒后的未来残影。

    "变道了。

    "沙哑的电子音从身后传来。

    苏零的机械义眼泛着冷蓝幽光，纤薄金属片在指尖翻飞成蝴蝶形状。

    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江厌在前三次轮回中见过无数次。

    运输车队突然拐入第七大道，与记忆中的路线偏差15度。

    江厌的瞳孔微微收缩——这种变故在前六次轮回中从未出现。

    "电磁干扰弹还剩两发。

    "苏零敲了敲耳后的数据接口，锈蚀的管道壁映出她脖颈的电子纹路，"要赌吗？

    "江厌没说话，指甲刺入掌心。

    血腥味让他想起第西次轮回的惨败：当时他同样选择突袭运输车，却被突然出现的自爆无人机炸断双腿。

    那些微型无人机涂着九幽的黑莲标志，本该在三个月后才投入使用。

    鬼纹突然灼烧起来，江厌的视网膜闪过血色画面——五具机械警卫从下水道爬出，电子眼中闪烁着不祥的紫光。

    "下个路口有伏击。

    "他扯下防护面罩，露出布满疤痕的下颌，"需要诱饵。

    "苏零的链锯剑发出嗡鸣，义肢关节渗出淡蓝色冷却液："我去？

    ""它们要的是这个。

    "江厌从战术腰带抽出金属管，暗红色液体在管壁晃动。

    这是用他血液提炼的诱变剂，对机械体有致命吸引力。

    少女的机械义眼突然放大焦距："你血液的辐射值...比核废料还高两倍。

    ""所以它们会发疯。

    "江厌咬开金属管封口，腥甜气息瞬间弥漫。

    管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