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兰搂住楚桑宁,慈爱的笑笑,“回来累了吧,舅妈给你收拾好了,先进屋睡一会。”
楚桑宁点着头嗯了一声,和何舒兰腻乎了一会儿,关上门去睡觉休息了,周咏卓把闺女送到后,也去乔向野的部队宿舍凑活着休息去了。
于是,知道楚桑宁和周咏卓回来的,只有何舒兰和乔向野两人,连刚出院没几天的江行宴都不知道。
还有些纳闷,难不成是路上堵住了,应该就这两天到,今天没来,那可能是明天就到了。
下午的时候,缓过神的周咏卓独自去了乔向野的办公室,毫不客气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乔向野盯着自己这个老朋友,“老周,你真是不客气啊。”
“我还能不知道你,你那珍藏的茶叶拿出来吧,我尝尝。”
乔向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站起身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几两茶叶。
他有些心疼,“你喝点热水不行吗?”
“那可不行,老乔,来啊我尝尝你的珍藏。”周咏卓跟江家的人商量好桑宁的事情后,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巨石。
想喝点乔向野的茶叶庆祝庆祝。
乔向野捂着纸包,眼里的不舍得都要溢出来了,周咏卓还戏谑,“咱们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连个茶叶也不舍得给我喝啊?老乔,人可不能太抠搜。”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喝茶的快乐。”乔向野骂骂咧咧的抠了一小块放到茶壶里,“我这是金瓜贡茶,云南当地的,你喝茶就跟那猪吃人参果一样,没这品味。”
“嘿,可不带人身攻击的。”
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吵得不可开交,品完乔向野宝贝的茶叶后,勾肩搭背的往家里走。
至于江行宴,还在部队训练没回去,乔向野想了一下,还是让身后跟着的勤务兵转告一声,“跟江营长说,待会训练完了,去我家吃饭。”
“好的,团长。”
江行宴好几天没训练了,完成训练后满头大汗,肩膀处的伤口也撕裂了,他疼的深吸一口气,也没太注意,更别提重新包扎了。
得知乔向野叫自己去家里吃饭,江行宴也没多问,擦擦身上的汗后慢悠悠的往家属院走去。
打开门的那一刻,屋里亮堂堂的,江行宴抬手侧目,循着脚步声抬眼望去,只看见楚桑宁穿着黑色大衣,半倚在餐桌旁笑意晏晏的朝自己笑。
他有些惊喜,大喊:“桑宁?”
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能有多么的灿烂,心脏飞快的跳动着,最近有些空荡荡的心都充实了。
“你回来了?”江行宴高兴的上前想要拉住楚桑宁的手,周咏卓咳嗽一声,两人相视一笑,也不敢牵手了。
江行宴坐在楚桑宁旁边,细心的给她夹菜、端水,周咏卓看在眼里,倒也没这么生气这头猪了。
乔向野倒是开了句玩笑,“行宴,咋不给你岳父夹菜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江行宴身上,江行宴下意识的挺直腰背,伸手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周咏卓面前,“爸,你也吃。”
周咏卓的脸瞬间就黑了,“别乱叫。”
什么爸不爸的,现在叫爸有点早了,他闺女只是跟江行宴谈个对象罢了,他才不想当江行宴的岳父。
“爸——你也吃。”楚桑宁在一旁劝着,周咏卓也没多说什么,跟防狼似的盯着江行宴,不允许他对自己的宝贝闺女动手动脚。
引得江行宴都忍不住幽怨的望着楚桑宁,似乎委屈自己竟然都不能靠近,楚桑宁也有些觉得不大好。
笑眯眯的蹦蹦跳跳朝周咏卓走去,三两句甜言蜜语把周咏卓高兴的摸不着头脑,竟然让他们两个单独出去了。
直到门关上的时候,周咏卓才反应过来,黑着脸就要追上去,让乔向野拉住了,“哎,老周,两个年轻人说话,你跟着去干什么?”
“小兔崽子,敢勾搭我闺女。”
乔向野一脸黑线,人家江行宴又不是第一天跟桑宁在一起,怎么老周的反应还是这么大?
“哎呀,你就别去添乱了,行宴是个有主意的,他不会越线的。”
让乔向野放心的江行宴此刻打开屋里的门,粗糙温暖的大手抓着楚桑宁的胳膊,把人拉进去后,忽然俯下身凑近,双手放在她的两侧。
楚桑宁忽地屏住呼吸,长睫毛“扑闪扑闪”着,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楚桑宁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忽然就升高,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眼神飘忽的始终不敢看他。
江行宴轻笑一声,慢慢凑近,在小姑娘的额头落下一个珍视的吻,哑声问道:“可以吗?”
“嗯?”楚桑宁诧异的抬起头,慌乱的望着江行宴黝黑神秘的眼眸,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腔的心跳声。
江行宴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情欲暗涌,他死死的压抑着,互相对视的那一刻,还是楚桑宁先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近。
第115章:暧昧氛围,军人的勋章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江行宴的脸颊上,亲完后楚桑宁还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倒在江行宴的怀里。
小声的嘟囔着:“下次.......下次就不要再问了嘛。”
楚桑宁的声音很轻,江行宴却听得清清楚楚,哑然失笑,把小姑娘搂在怀里,深刻的反思,的确不应该问了,小姑娘是个面子薄的,要是问下去说不定害羞的不肯见人了。
“好,我下次不问了。”江行宴的嘴唇靠近小姑娘的耳垂,忽然张开嘴轻咬一下。
楚桑宁浑身战栗,听着自己胸膛中剧烈的心跳声,恼羞成怒的推开江行宴,声音如同撒娇似的,“江行宴,你属狗的呀?”
怎么、怎么还咬人呀?
江行宴忽地紧蹙双眉,瞬间隐藏起来自己的神情,握住小姑娘柔软白嫩的双手,低声诉说着情意:“桑宁,我好想你。”
楚桑宁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凡屋里开了灯,就会发现楚桑宁的脸颊通红,害羞的要冒起蒸汽了,暧昧的氛围顺着江行宴的话在屋里流淌着,抽丝剥茧的发酵着,扩散在两人身边。
楚桑宁撅着嘴,“那也不知道多写点信。”
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骗子,想我也不知道多写两封信,只知道说一些官方的话。
江行宴沉默两秒,桑宁离开后,他就去执行任务了,把写信这件事忘记了,小姑娘肯定是不开心了。
他不想让桑宁知道自己又出任务,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刚好握着小姑娘的手,发觉她的手有些凉。
江行宴顺势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楚桑宁的身上,微微皱眉,“手怎么这么凉?”然后将他的大掌完全包裹在小姑娘的手上,动作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即使伤口有些开裂,江行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楚桑宁弯了弯唇,偷偷的笑了一下,忽然她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似的,有些奇怪的凑上前,小狗似的嗅了嗅,“江行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江行宴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熏到了小姑娘,装作不经意的退后两步,明知故问道:“嗯,什么?”
“你真的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房门紧紧的关闭着,不透一丝的光亮,楚桑宁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江行宴,安静的看着他。
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觉的出来江行宴很不对劲,气氛忽然寂静下来,楚桑宁抓住江行宴的衣服闻了一下。
皱起眉头又凑近江行宴,像一只机灵的小狗似的,在江行宴身上闻来闻去,肯定的说道:“江行宴,你受伤了。”
虽然江行宴隐藏的很好,但是楚桑宁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没有,我们先出去吧。”江行宴脑子没转过来,只记得不能让小姑娘发现自己受伤,着急的就想出去。
这下楚桑宁才真正确定江行宴就是受伤了,执拗的楚桑宁不肯走,语气有点生气,“开灯。”
江行宴乖乖的打开灯光,只看到楚桑宁抿着唇,绷着一张脸,“你受伤了对不对?”
什么也瞒不过小姑娘,江行宴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我已经快恢复好了。”
恢复好了会流血?楚桑宁不想听江行宴的解释,转过身去,手臂也扭动着,想挣脱开江行宴的大掌。
江行宴生怕自己掌握不好力气伤了小姑娘,楚桑宁稍微一挣扎,江行宴便松开了手,顺着明亮的灯光,楚桑宁摸了摸他的肩膀。
随即便摸到了一些粘稠温热的液体,接着楚桑宁瞳孔猛地一缩,这分明就是血。
江行宴紧张的就要跟楚桑宁解释,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吓到小姑娘,还微微的侧着身子。
“桑宁,没关系的,我没事,你........”
楚桑宁冷着脸一下子抓住江行宴的手,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药箱在哪?”
作为军人,家里随时随地放一个药箱很正常,江行宴指了指床边的一个黑色盒子,楚桑宁拿了过来,示意江行宴坐在凳子上。
男人呼吸急促,或许是伤口早早的开始开裂,江行宴的脑门还有些热,冰凉的身子逐渐变得滚烫,柔弱的倒在楚桑宁身上。
摸着江行宴的脑门,楚桑宁又急又气,明明受伤了还一个劲的不说话,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说句伤口开裂会怎么样?
还在自己面前逞能,觉得自己身上凉,把厚衣服也脱下来递给自己,活该他发热。
楚桑宁使坏的用手指戳了戳江行宴的脑门,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放倒在自己身上。
还是觉得不方便,干脆把人架到床上。
江行宴虽然发烧,还是有些意识的,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呢喃道:“桑宁,别看。”
伤口二次开裂容易吓到她。
此时的江行宴知道身边是楚桑宁,即使楚桑宁解开他的衣服也没有激烈的反抗。
看到那个伤口,楚桑宁有些束手无策,她没处理过枪伤,所以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定在原地好长时间,一动不动。
而江行宴,半昏半醒间还惦记着楚桑宁会害怕,喘着粗气努力的从床上挣扎起来,微微敛着眸子,面不改色。
除了脸色苍白消瘦一点,额头有细汗之外,其余的竟然完全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见楚桑宁愣在原地,江行宴似乎是笑了一下,缓缓开口:“怎么?怕了?桑宁,纱布给我。”
他还是先止血吧,不然待会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小姑娘恐怕要掉眼泪了。
“来什么来,你不许动。”楚桑宁眼睫毛颤抖一下,声音都带着哭腔,一把将江行宴再次推倒在床上。
即使江行宴故作轻松的跟她开玩笑,楚桑宁抿着唇也不肯跟江行宴说话,伤口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要是一下子扯开,江行宴还要再受罪。
她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受伤那一片的衣服剪开,清洁后按照江行宴的指导缠好纱布。
“别哭啊,受伤可是军人的勋章。”江行宴依旧笑着。
第116章:认错的江营长
楚桑宁没说话,找了件干净衣服让江行宴穿上,面色严肃的要转身离开。
“桑宁——”江行宴抓住小姑娘的手,知道自己又惹小姑娘生气了。
楚桑宁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忽然转过身捏着江行宴的脸颊,凶巴巴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大骗子,说话不算数。”
“下次再受伤试试?”
楚桑宁哽咽着嗓音,盯着江行宴的肩膀处的伤口眼睛一眨不眨的,他不是很厉害嘛,怎么就被打中了。
还在自己面前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真是.......真是很想让人打他啊。
江行宴沉默着不说话,楚桑宁也冷着脸,两人的手虽然牵在一起,却都不吭声,气氛逐渐变得安静。
“我、我下次会注意的。”江行宴嗫喏这尽力和小姑娘保证,他作为军人,出任务是职责所在,在任务当中受伤不可避免。
江行宴也不敢跟小姑娘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受伤,比起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丧生在战争中。
见江行宴低头道歉后,楚桑宁心里的郁气也消失了,无奈的叹口气,用力的拿毛巾把手上沾染的干涸血迹擦干净,揪着江行宴胳膊上的软肉。
“赔礼道歉挺快的,你要是真正能意识到就好了。”
“你这么有能耐,怎么还中枪了?忘了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
“你还营长呢,江行宴,说出去也不怕你手底下的兵笑话,平时训练的时候跟猴似的,到出任务的时候不会躲了?”
“我要是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江行宴,你真有能耐。”
楚桑宁越说越生气,将手里的脏毛巾丢到江行宴的身上,站起身又要翻旧账了。
江行宴安静的盯着小姑娘,没有反驳的话语,反而笑了。
“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江行宴,你要是再受伤,我就、就——”
楚桑宁恶狠狠的想放狠话,说到最后想不到什么惩罚,忽然卡壳停住了。
“就如何?”江行宴盯着小姑娘的眼睛,平静的询问着。
在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江行宴碎发凌乱,脸上因为发烧还变得有些红,深邃的眼睛微微上挑,眸色如深渊般幽暗深邃。
因为失血过多,脸颊有些发白,嘴唇也变成淡淡的粉色,披在肩膀上的衣服也滑落下来,露出里面健硕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楚桑宁看入了神,心里啧啧称奇还有些嫉妒,一个男人,肩膀处的锁骨比自己的还要明显。
淡淡的嗓音开口,顺着楚桑宁刚才放下的狠话继续问道,“你要怎么样?”
仿佛真的很好奇,自己要是再受伤,小姑娘会干出什么事情?
楚桑宁张了张口,“我就——嗯........”
一时间屋里只有楚桑宁思索的声音,她的气势卡在了此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的。
最后,江行宴的唇瓣勾起,伸出手放到小姑娘面前,语气放轻低声说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楚桑宁将头别到一边去,酸溜溜又带着阴阳怪气:“下次不敢,我看你还敢。”
她也明白江行宴既然是军人,肯定会在任务中受伤的,只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不成就因为那个承诺?
“知道了,下次不会瞒着你了。”江行宴的脸很是苍白,似乎是过分疲惫的原因,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猴,他微微直起身子,缓缓的抱着楚桑宁的腰,靠在了她的怀里,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下来。
“桑宁,对不起,不该瞒着你。”
江行宴靠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只收敛了一身锋利尖刺的刺猬似的,柔软的低下脑袋,唇角弧度温柔。
疲倦的江行宴抱着楚桑宁,仿佛想要在小姑娘身上汲取一丝的温暖,闭着眼睛面色疲惫。
也只有这一刻,他不会部队里的冷面煞神不是乔向野口中的任务收割机,也不是手下士兵口中无所不能的江营长。
他.......他只是江行宴,一个会疲惫的一个人。
只有在楚桑宁身边,江行宴才会放下警惕,真正放松自己,露出自己的脆弱、疲倦和弱点。
柔软的发丝贴在楚桑宁的脸颊处,狠厉的眉眼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楚桑宁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脸颊,动了动身子试图让他倚靠的更加舒服。
江行宴眉眼中的倦色才真正显露出来,许是很累很累,江行宴竟然窝在楚桑宁的身上睡着了。
轻轻的抱着怀里的宝藏,屋里变得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江行宴的均匀呼吸声。
倚靠在楚桑宁身上的江行宴,像是一只漂泊了许久的海鸥,找到了能停靠的港口。
楚桑宁直起身子,双目盯着江行宴的脸颊,愣了几分钟,低头眨眼的望着怀里的人。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边,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柔和,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坐在自己身边,抱着她,靠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楚桑宁静静的望着他,手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的覆盖在江行宴的眉眼处,帮他把紧皱的双眉抚平。
小声又带着些无奈,“睡觉也不安生,别有烦恼。”
江行宴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楚桑宁盯着他起皮的唇瓣,心疼的说道:“以后别再轻易受伤了。”
其实自己刚才不应该发脾气,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她只是.......太心疼了。
陪着江行宴在屋里待了许久,直到人完全睡着后,楚桑宁才轻轻的挪动身体,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看到她回来,周咏卓心里松了一口气,“桑宁啊,你晚上就睡在你舅妈这里吧。”
“嗯,好。”楚桑宁点点头,有些不开心的撅着嘴:“舅舅,你是不是知道江行宴受伤了?”
乔向野哑然,看着外甥女的目光,没法说谎,“嗯,我知道,江行宴特地跟我说过不要把这件事拿出来告诉你。”
第117章:赵佳云诉苦,知女莫若母
好吧,看来江行宴还是主谋。
楚桑宁更加的生气了,后面几天都没有跟江行宴说话,两人更别提在一起吃饭了,楚桑宁看到他就躲着走。
江行宴百思不得其解,还抽空去团长办公室问了一回,“团长,您说这是为什么?”
“还为什么,桑宁不开心了。”乔向野是过来人,知道江行宴瞒着桑宁是为了她好,但是他们是对象,总是隐瞒容易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疏远。
乔向野后来也琢磨了一下,假如自己受伤瞒着舒兰,恐怕自家那个比桑宁还要生气。
“行宴,你们以后会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总瞒着对方,彼此坦诚布公,才会互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