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是知州哥哥的别墅,我作为知州哥哥的义妹,我……”
“哪怕是亲妹妹,哥哥成了家,也该有点分寸,不能突然就跑到人家卧室来吧?
这万一撞到哥哥跟嫂子亲热,那得多尴尬,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义妹,是吧,顾小姐。”
“安安,你……”
顾青青被我怼得一张脸青白交错,她顿时委屈地看向贺知州。
“知州哥哥,你看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这不是完完全全把我当外人了么,明明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我们……”
“老公~~”
不等这顾青青说完,我顿时软着腿扑向贺知州。
贺知州在听到我那声叫唤时,身形猛地一怔。
他单手搂着我的腰,眸光黑沉得如一汪深潭。
我顺势圈着他劲瘦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皱着眉说:“你看,这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冲到我们楼上来,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少亲热了,太没安全感了。”
我说这话时,顾青青气得脸都要绿了。
她咬着唇,滋滋欲泣地说:“安安,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
“你先下去吧。”
不等她说完,贺知州忽然冲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顾青青呼吸一窒,脸色更是难看。
她站在那,半晌没动,只是用一双通红带泪的眸子,如泣如诉地盯着贺知州。
然而贺知州根本就没看她,只是蹙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像是要看穿到我的心里一样。
我看见这顾青青委屈可怜的模样,我心里就一阵恶心。
我故意勾住贺知州的脖子,在贺知州的唇角亲了一口。
回头冲那女人嗤笑:“怎么?顾小姐是想现场观看我跟我老公是如何亲热的吗?”
顾青青气得不行,又看了一眼贺知州。
见贺知州并没有看她,她咬了咬牙,这才低声细语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跟知州哥哥亲热了。”
顿了顿,她又冲贺知州说:“知州哥哥,过了这个秋天,入了冬以后,很快就要到阿姨的忌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阿姨扫墓吧。”
她说完这句话后,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往楼梯口走。
我冷冷地盯着她背影。
看来,贺母的死,她要拿来说一辈子。
顾青青一下去,贺知州就淡淡地推开了我。
我是真的浑身酸软无力,他这么一推,我腿一软,就要跌倒。
在他伸手过来拉我之前,我先扶住了门框。
他抿紧薄唇,默默地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我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
瞧,昨晚他拉着我做得那么疯,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又变成了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心中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奈和难过。
他应该也不想这样吧,但他母亲的死终究是他心里无法跨越的一道鸿沟。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眼里的压抑和矛盾犹为明显。
良久,他冲我淡淡道:“吃饭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我是你老婆
说着,他就端着托盘往卧室里走。
我瞥了一眼他清冷的背影,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男人放下托盘就要走。
我一把抱住他。
他凝了凝眉,微微推开我,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顾青青现在不在这,你也不必再用这套来刺激她。”
嗐,这男人说话怎么总是那么不中听呢。
我死皮赖脸地还想往他的怀里钻。
他却握住我的肩膀,不许我贴近。
他再次冲我强调:“我说了,顾青青不在这,你不必……”
“难道就只有她在这,我才能跟我自己的老公贴贴吗?”
我这话一出,男人直接愣住了,又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我。
其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现在挺陌生的。
以前我脸皮哪会有这么厚哦。
真的不能跟陆长泽待太久了,瞧,现在我跟丹丹的脸皮都变厚了。
只是,奇怪得很,这贺知州跟那陆长泽可是多年好兄弟,怎么贺知州没有学到陆长泽的厚脸皮之术?
纳闷的空隙,男人闷声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一听到‘阴谋’两个字,我就有些来火。
我冲他嗤笑:“你之前说我撩你,想睡你,是对你有阴谋。
那请问,我们昨晚疯了一整晚,你发现了我的阴谋吗?
你说,我是偷了你什么东西,还是给你下了什么毒啊,‘阴谋阴谋’的,张口就来。”
“可你……你为什么突然喊我‘老公’?”男人问这句话的时候,有几分别扭。
这副‘纯情’模样,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他在床上时的那股疯狂劲。
是不是外表越斯文清贵的男人,在床上就越疯啊?
思维正发散着,男人忽然凑近我,再次问:“你说,你为什么突然要那样喊我?”
“还能为什么?”我蹙眉看他,“难道你不是我老公?还是说,你不想当我老公?”
贺知州抿唇,看我的眸光忽然变得有点深沉,还像是有点苦涩。
他说:“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喊我。”
“那是以前。”我说。
“那为什么现在你又肯喊了?”贺知州又逼近了我几分,眼眸深沉得厉害。
他这样逼视我,倒叫我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了。
因为其实,刚才那样喊他老公,的确是为了刺激顾青青。
这会抱着他,说他是我的老公,也是为了想取悦他。
刚才顾青青的那番话,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冷了下来,也生疏了。
可昨晚虽然疯了一整晚,但是能不能顺利怀上第三个孩子还是个未知之数。
所以我还是得把他哄着,不然万一他又像前几次那样拒绝我,那我可就真的没辙了。
这么想来,喊他‘老公’,也的确是带了目的性的。
我舔了舔唇,底气不足地冲他问:“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喊你,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
“我没有说不喜欢。”
男人忽然打断我的话,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奇怪。”
我瞥了他一眼,闷声道:“我是你老婆,我喊你老公有什么好奇怪的。”
贺知州忽然不说话了,就那么沉沉地看着我。
好在他的表情没有那么冷了,就眼眸里透着几抹复杂,似隐忍,似难过。
他大概在想,我如果不是他的‘杀母仇人’就好了。
四年前的那件事,时至今日依旧无解。
但想起我藏在顾青青房间里的那个微型录音器,我心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希望。
我不信顾青青能永远做得这般滴水不漏。
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到那时,我跟贺知州之间,便也不用再这般煎熬了。
我看了看他那复杂的神色,随即拉着他坐到窗边。
托盘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我冲他问:“你亲手做的?”
他沉默了两秒,点头。
我拿起碗筷吃了一口,味道是真不赖。
真的,可以质疑他在床上行不行,但是就是不能质疑他的厨艺。
贺知州沉默地坐在我对面,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眸光一转,抬起脚搁在他的腿上。
他一愣,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我闷声道:“腿酸,你帮我揉揉。”
他薄唇微抿,眸色又深了,大约是想到了昨晚的疯狂。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椅子拉近了点,让我的小腿完完全全地搁在他的腿上,然后开始给我揉.捏。
我边吃饭,边盯着他看。
但他全程没有抬头,就那么认认真真地给我揉腿。
傍晚时的夕阳穿透窗子,落在他的身上,泛着一抹柔和。
空气静谧,气氛温馨,颇有一股岁月静好的错觉。
我盯着他看了良久,心头某一处微微动了动。
要是能一直这样温馨,该有多好。
我冲他喊:“贺知州……”
男人顿了顿,抬起头看我。
我冲他认真道:“我知道,因为你母亲的死,你心里对我还是有恨,所以,我们永远也无法.像正常夫妻那样相爱,那样生活,对么?”
他按摩我腿的动作一顿。
然而也只是一瞬,他便垂下头,继续给我按摩腿。
可他的沉默,也算是默认了我刚才的那句话。
我难过地笑了笑,冲他说:“我知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始终都不会相信,害死你母亲的人其实是顾青青。
不过没关系,我会自己去找证据,会自己去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所以,贺知州,你可不可以……暂时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死你母亲。”
说到最后一句时,往日的悲痛和委屈瞬间全都涌了上来,连带着我的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他缓缓抬起头看我。
与他对视的瞬间,我的眼前莫名地浮起了一抹水雾。
我咬着唇,声音委屈得不成调:“请你相信,我真的真的没有害死你母亲。
那一天,我妈妈也去世了,我哥哥跟我爸还诬陷我。
我也很痛苦,我也很绝望,要不是还有孩子们,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我……”
不等我说完,他骤然将我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也就是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委屈排山倒海地涌来。
我一时没绷住,在他的怀里崩溃地大哭起来。
真的,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在提起四年前那件事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恨我的情绪,反而是心疼地将我揽入怀中。
这个怀抱,我盼了四年。
贺知州沉默地抱着我,任由我发泄情绪。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似是在哄我:“不哭了,我答应你,暂时相信你。
我也会等,你找到证据证明你清白的那一刻。”
第四百六十五章
贺爷好,贺爷棒
原来,在受到极大的委屈后,仅仅只是所爱之人一句安慰的轻哄,都能让人绷不住嚎啕大哭。
我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将这些年积攒在心中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他抚着我的后背,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抹难过。
“安然,我一直都想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哪怕再恨你,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你不会知道,把你赶出江城后的每一天,都是灰暗的。
每一年的冬天,都是冷彻心扉的寒凉。
我有时候很痛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将你赶走,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对你。”
“我知道……”
他的矛盾,我又怎会不知?
所以,如果我想跟贺知州永远在一起,幸福白头,那么就必须让四年前的真相浮出水面。
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顾青青逍遥法外!
昨晚折腾狠了,吃过晚饭我都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无力。
贺知州的精神倒像是好得不得了。
他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搂在怀里亲了亲,冲我笑道:“走,我带你出去看电影。”
诶?
我诧异地看着他:“看电影?”
“是啊。”
他寻到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握。
他冲我说,“虽然我们现在不再是青春年少的年纪,但是我还是想跟你来一场浪漫的约会。
现在想想,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约会的次数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