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地啊了一声，合上镜子，轻轻低呜了一声，捂住小脸倒在床上，拉过兔子玩偶，抱进怀里，埋头笑。
嗯。
确实很高兴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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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书愉来到学校，书包放好，打好水回来喝，一边喝一边看昨天的试卷。
原本打算复习一下错题，结果现在脑子清醒了认真看，才发现自己错得这么离谱，半数题目这么简单，她竟然错得这么丢人。
她把水杯放回桌面，嗷呜一声趴在桌面上，脸渐渐红了，懊悔漫上心头，考那么多次漂亮的分数没被撞着，怎么突然考差了一次就亲自被他改了呢。
她脑袋搁在桌面上，懊恼地滚过来滚过去，在桌面上滚了三四圈，白嫩的小脸像挤压的白面团。
一声低低的闷笑声中，她猛地僵住，头皮发麻，抬眸迎上一双淡漠潋滟的眼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种死亡角度，白皙下颌的线条还尤为漂亮凌厉，还能看到性感的喉结，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一点笑意。
声线低哑撩人，划过她的耳膜，点火般。
书愉愣了下，耳朵有点烫。
他是不是在笑话她？
书愉意识到自己此时有多傻，猛地坐起来，没敢去看他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桌面上的试卷，接着又对上右上角那个死亡分数。
瞬间心慌。
她手快速抬起来，拍在那个分数上，纤细的手掌挡得严严实实，接着僵直着脊背，拉过一本课本，默默地将这个分数掩盖。
呜呜拜托快忘记这件事。
椅子被拖开的轻微摩挲的声音传来，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也跟着传来，余光里，牛奶如同之前是每一个早上，被少年懒洋洋地放在桌角上。
早自习和早读很快过去，书愉放下笔，往后靠在椅子上，听见身边少年衣服上窸窣的摩挲声，往他那儿瞥了一眼，快速收回来。
她昨天的语气太差了，如果主动说话，会不会被拒绝啊。
她忍不住想着，身体往墙壁里靠了点，斜坐着，眼睛看向走廊的方向，余光里都在看他，接着忍不住转头，少年似有察觉，转眸看过来。
书愉微僵，目光一偏，避开了一点。
“渡哥，出来啊。”
“是啊，出来玩啊。”
走廊上，男生们晃着手，招呼着沈云渡。
少年悠悠收回视线，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接着站了起来，书愉莫名微松了一口气。
忽然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白皙手背青筋线条清晰性感，放在右上角的牛奶被拿起来。
接着，在她眼睛里，摆在她桌上。
书愉怔了下，抬眸，和漆黑狭长的眼眸对上了。
两人对视了两秒，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倦起他的衬衫领口，沈云渡轻挑了下眉骨，懒散里带着点妖，示意她拿，便懒懒地收回了视线，转身，往教室门口走过去，边走边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按在后脖颈上，微侧了下头，白皙有力小臂上的青筋暴起，很有力量感。
书愉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牛奶，脑海中回现刚才沈云渡的眼神，分明是“同桌这么馋爷怎么不知道”的既视感。
她脸一红，真的每次都是凑巧而已，她并没有想贪他的牛奶。
蒋芙原本就侧过身，也注意到了沈云渡的举动，盯着看完了全程，立刻八卦地转过来：“怎么回事，沈云渡为什么把牛奶给你了？”
书愉睫毛颤了颤，顶着蒋芙火辣辣的目光，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耳朵发烫的，在蒋芙面前将桌面上的牛奶拿在了手里。
蒋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忽然道：“你们是不是有情况？！”
“不是。”书愉立刻否认，脸有点红，“他说他不爱喝。”
蒋芙明显带着怀疑：“那他干嘛要拿来学校？”
书愉摇头，讷讷道：“我不清楚。”
蒋芙趴在桌面上，目光仍旧一如既往的炽热，甚至有点微妙，书愉原本还算镇定的，很快便有点遭不住了，软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蒋芙看出书愉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摸着下巴思索道：“不过也是，他确实是这阵子才带的牛奶的，以前好像没有这个习惯。”
书愉连忙点头，脸还有粉。
蒋芙盯着书愉，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娇媚的狐狸眼莹润干净的眼眸，娇媚移不开眼睛，却因为那种很乖的气质，有一种想让人的保护的冲动。
她脑海闪过一些画面，忽然道：“其实我现在想想，其实你跟沈云渡好像蛮配的啊，站在一起肯定很养眼。”
书愉啊了声，因为这一句话有点傻了，心也有点乱了，被打懵得不知道怎么反应。
蒋芙随口说完，大概没想太多，又道：“开个玩笑啦，沈云渡应该跟零依依有一腿吧？”
书愉睫毛颤了颤，拿着牛奶的手指微微收紧，红唇微抿，假装不经意道：“是真的么？”
蒋芙摇头，双手撑着下巴，声音随意：“那我就不清楚，都是小道消息，我也不确定，大家私底下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听着。至于对不对，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书愉有点难过地嗯了声。
蒋芙压低声音，身体凑近了些，悄咪-咪道：“不过这些话你别在沈云渡面前说，他不爱听这些。”
书愉抬起眼眸，犹豫道：“跟零依依么？”
“是所有的女生吧。”蒋芙迟钝了一下，不确定道，“他好像挺不喜欢被拿来跟女生开那些玩笑，你也清楚他的吸引力的吧，稍微什么一点，就很容易引来各种各样的八卦。”
书愉静静听着，眼眸恬静地望着她。
蒋芙因为书愉的眼神八卦欲得到了极大满足，尤其是这种只听不插话的，就特别能勾起人倾诉的欲望，她滔滔不绝道：“要我说啊，如果沈云渡不冷酷无情点，他的绯闻早就满天飞了。当然，现在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其实我觉得他也挺有礼貌的了，只会对那些纠缠不休的女生不耐烦，比如要联系方式，第一次问通常都会礼貌拒绝，再纠缠，就不行了。”
书愉回想她遇见的两次，确实都是这个样子，点了点头。
蒋芙忍不住道：“其实吧。你不觉得跟沈云渡这样的人在一起压力很大么。他的桃花这么多，天天砍也砍不完，砍一朵来一朵，他对女孩子的吸引力那么大，感觉很没安全感啊，是吧？”
书愉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一时有些茫然。
蒋芙摆了摆手，笑道：“知道你没想过这些啦。不过怎么说呢，其实很难想象沈云渡这种人会喜欢谁吧，平日里看着礼貌，其实很有距离感，想靠近也不知道怎么靠近，想得到他的女孩子多少啊。真不知道他情根深种会是什么样子，总觉得很难想象，也许根本不存在吧……”
书愉点头，情绪莫名有些低落，转眸往外看，几乎是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
也不需要找。
今天的天气有点好，天朗气清。
少年懒洋洋地被簇拥在人群中间，没骨头一样靠在栏杆上，模样??????有点颓有点叼，早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衬衫领口微敞开，眉眼落拓不羁，意气风发，就像是一束光，明亮又耀眼。
周围熙熙攘攘，方牧正跟他说着什么，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侧低下头，脖颈修长白皙，左耳黑色耳钉清晰。蒋芙也在兴致勃勃地继续聊着，她心不在焉地听着。
蒋芙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最聪明的做法，是永远不要为这种男生心动，因为会摔得很惨……”
是么？
她心里闪过一丝迷茫。
在这个瞬间，两人的视线忽然穿越整个教室，隔着喧嚣和人群，短短几米的距离，猝然交汇。
少年眼眸含着细碎曦光，熠熠生辉。
她一愣，他歪了下头，微勾起唇角，冲她挑了挑眉。
她心如鼓捶。
她控制不住。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20
?
第
20
章
◇
null
21
?
第
21
章
◇
◎侧颈暴起的青筋…◎
第21章
歌声还在悠悠地响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比歌声还要大。
说完这话，
沈云渡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其他的举动，
十分绅士，
唯有那双眼眸，宛如漆黑深不可测的漩涡，
勾得人不停地往下坠落。
大约是发现了她走得不稳当，差点摔下楼，所以才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书愉怔愣地看着他，对上那双眼眸移不开眼睛，脚不自觉地往后挪动了下，
高跟鞋鞋跟撞到楼梯上，
那点力道传来，
她恍然回神。
她手心冒出点汗，喉咙干涩，
张了下嘴，却紧张地发不出声音，只能含糊地点了下头。
沈云渡似没瞧出她的不自在，或者说忽略她的害羞，慢条斯理地走上来，低声说：“我抱了。”
手臂揽住她的腰身，长指扣住她纤细的身侧，往他的方向带一下，
她往他倾过去，
在那个刹那身体也瞬间紧绷，
不知所措地抬眸看他，睫毛乱颤，扑进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少年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格外浓烈，太近了，带着少年男性独有的荷尔蒙。
她脑子有一瞬间空白，这会儿想起了什么，更紧绷了，眼睛不敢看他，结结巴巴道：“可、可我挺重的。”
他没说话，她话音刚落下就把她抱起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腿弯，她因为突然腾空，脚丫子因为惊慌不自觉地踢了一下，他反应算快的，下一瞬她就感受到他锢在腿上忽然收紧的力道，她瞬间一僵，微翘起来白细的小腿乖乖放下来。
蓬松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往下垂落，白色裙摆下侧扫过少年紧实青筋凸起的手臂，有点痒。
沈云渡微拧了眉，瞥了下怀里的少女，看见她眉眼的懊悔，而后松开。
“很轻。”他轻哂，“你该多吃点饭。”
书愉脸腾地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手也不敢乱放，放在半空有点傻，她犹豫了一会儿，偷瞄他一眼，看见少年线条凌厉的喉结，漂亮几乎可以杀人，也能感受到平坦宽阔的胸膛在呼吸间微微起伏着。
她其实特别不习惯男生的触碰，但是是他，好似就可以了。
她有点私心，尝试着，将手臂搭在了少年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在搭上去的那个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关注他，但是他侧脸没什么变化，专注着脚下的路，脸上表情颇为轻松，安全感十足，让她也不自觉地安心了下来。
沈云渡抱着她，但是走下楼梯的速度并不慢，至少比她踩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走下来要快得多。
突然，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跑下来了。
书愉抬眸看上去，忽然跟零依依的眼睛对上了。
零依依平淡的表情闪过意外，看了她一眼，眼睛一偏，落在了沈云渡身上。在那个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参杂点微妙的敏感和不满，但是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表情。
书愉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零依依脚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下了楼梯，很快追上她们，喊了一声：“云渡，小愉，好巧啊。”
沈云渡一顿，偏头侧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零依依笑眯眯道：“小愉这是怎么了？脚扭到了么？”
书愉脸有点红，沈云渡没开口，她就下意识地轻声解释道：“我不太习惯高跟鞋，刚才差点滚下来。他看不过去，就抱我下来了。”
零依依一边往下走一边盯着书愉看了两秒，嘴角笑意淡了些，从长裙里露出来的小腿格外纤细，她开玩笑道：“既然不会穿，那干嘛非要选啊。平底鞋也可以啊。”
书愉看着零依依脚步轻快，如履平地，感觉到一种羞愧，脸有点热。
零依依似乎反应过来，带着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双手合十似乎有些不安：“我没别的意思啦，是怕你待会会摔，小愉你不会怪我吧。”
书愉摇了摇头，声很轻：“没事。”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到了一楼。
“愉愉！”
刚下到一楼大厅，书愉就听见蒋芙喊她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时，耳边少年懒散的语调：“下来了。”
她猛地回神，连忙点头，接着被沈云渡安稳地放在地上，脚踩在地上，她站稳后，沈云渡松开扶着她的手，退开了两步。
蒋芙已经跑过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格外炽热，又顾及着有其他人在，千言万语都汇聚在最后落在书愉的最后一个眼神。
书愉心慌着，脸上却努力做出沉稳状，声音绵软：“高跟鞋太高了，我刚才差点从楼梯摔下来。”
听见这话，蒋芙那些八卦和乱七八糟的猜想瞬间抛到脑后，上前扶着她，担忧地看着她：“真穿不了啊？”
书愉不想因为自己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脸上有点迟疑：“平地还行，下楼梯的时候被裙子挡住视线了。”
蒋芙脸上有点懊悔，拍着胸脯道：“还好你没真摔，吓死我了。其实主要是这条裙子太长了，不配高跟鞋就没那么漂亮了，那你现在脚有没有事，扭到了么？”
书愉摇头，安抚她道：“没事。”
蒋芙点头，瞧着书愉的样子，松了口气：“我扶着你啊，你现在练练，你不是学过一段时间跳舞么，平衡感应该还可以吧，感觉多走走就好了。”
书愉微垂下睫毛，冲蒋芙笑笑。
广播里再度传来催促的声音，蒋芙扶着书愉，带着她往前走。
沈云渡跟在两人身后，单手插兜，迈着那双大长腿，悠哉清闲地跟在两人身后，零依依也没有先走，笑盈盈地跟沈云渡说话。
“云渡，之前给碰瓷儿买的猫条，它喜欢吃么？”
少年声音懒洋洋的：“它现在就吃秦姨做的猫饭，其它都不吃，那玩意现在嘴巴挑得很。”
零依依意外，笑着，声音娇俏：“上次去的时候它还什么也不挑呢。不过也正常，你也知道秦姨做的饭好吃啊，我每次去你家都馋，碰瓷儿喜欢也正常，我听秦姨说还要给它研究营养猫饭。”
沈云渡声音散漫，不紧不慢地嗯了声。
书愉微抿着唇，心里发酸，像是刚吃了一颗柠檬，又苦又涩，她失落地低下头。
零依依语气有些担忧：“阿姨现在身体还好么？上次突然晕倒吓死人了，我妈妈这几天老是念叨这事。”
“没跟我说。前几天去上海了，这两天应该能回来。”
零依依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