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私立医院顶层的防弹玻璃，沈昭在心率监测仪的嗡鸣中苏醒。

    季言川的身影被晨光切割成模糊的轮廓，他侧身坐在飘窗边缘，鎏金枫叶袖扣悬在泛黄的衬衫袖口，像一片将坠未坠的秋叶。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剥着橘子，果皮垂落的弧度与他腕间松垮的表带如出一辙。

    那块百达翡丽表盘裂纹横亘，永远停在他们决裂那日的凌晨三点零七分。

    "监护权转让，或者季氏医疗破产清算。

    "文件夹被推至床边时，季言川的尾指微微抽搐。

    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性动作，沈昭曾在系统微表情解析的技能库里见过分析图谱。

    她拔掉手背留置针，血珠溅上他松开的领结："季少爷连袖扣都典当了，还装什么救世主？

    "文件边缘挑起他下巴，瞥见喉结处淡青针孔——那是连月注射营养剂留下的痕迹，在苍白的皮肤上宛如某种屈辱的烙印。

    季言川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床头，薄荷苦香从皱巴巴的西装内袋渗出。

    他扯开三粒衬衫纽扣，电子监控环在锁骨下泛着冷光："拜你所赐！

    "机械表链在腕骨勒出红痕，"如果不是你突然撤资，我何必在拍卖会当活体展品？

    "监护仪警报骤响，沈知宴携着雪松冷香闯入。

    金丝眼镜链垂在挺括的灰西装领口，他抬手示意律师团展开文件时，腕间沉香木珠串掠过沈昭颈侧："季先生的实验室股权己进入法拍程序。

    "显示屏亮起季氏医疗股价的断崖曲线，映得季言川眼尾猩红如染血。

    "活体展品的编号是0923？

    "沈昭突然轻笑，指尖划过文件末页的拍卖记录，"真巧，我母亲实验室的冷冻柜也是这个编号。

    "她凝视季言川骤然收缩的瞳孔，"需要我调取你当时的体检报告吗？

    血清白蛋白含量低得惊人呢。

    "江予白踹门而入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