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目前阶段,我们对彼此都很满意,不是吗?我们都是认真的,而且我也相信我的眼光。”
很神奇的,祁漾就好像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些遭乱的思绪很轻易就被男人沉稳的嗓音抚平了。
看他呆愣,陆京迟又问了句:“你觉得呢?”
祁漾抬头和他对视,安静片刻,也点头道:“你说得对。”
陆京迟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对我们很有信心。”
这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又进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可能是因为那天陆京迟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也可能是因为随着相处互相了解更深,他发现陆京迟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所以越来越安心。
期间邢雅问过他怎么样了。
祁漾都没想到自己会说:“我觉得我们可能会结婚吧。”
说完后自己也愣住了,随后又笑出声,说:“相处得很不错。”
邢雅隔着手机都嗅到了恋爱的酸臭味,啧啧啧了半天,最后感叹道:“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能促成你俩我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祁漾很上道的说:“结婚就给你包大红包。”
邢雅:“那我提前说谢谢了。”
又过了一个月之后,祁漾和陆京迟决定去领证了,到现在为止他们相处了两个月时间,倒不是说他们已经完全了解对方了,而是基本能确定这个人是可以携手过日子的。
至于其他细微处的磨合,婚后也完全可以,反正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基于结婚这件事去尝试的,现在刚刚好。
十一月底祁漾和陆京迟去登记了结婚,也算是实打实的闪婚了,毕竟两人再熟也就是刚认识两个月的关系。
不过陆京迟情绪稳定,什么都听他的,祁漾也好说话,所以他们在婚后的很多问题上都沟通的十分顺利,诸如婚后住所,家务划分,门禁时间,共同财产等等等等。
唯独一件事他们没提及,性.生活。
其实这件事才应该是婚后所有问题中优先级最靠前的,性.生活的频率,时间,癖好,各自所能接受的方式,有很多要提前商量的东西。
因为就像那句话说的,和谐的性.生活是婚姻幸福的基础。
但祁漾实在没好意思说,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假装自己没想到这层。
他没说,陆京迟也没问,但这个问题不是不提就可以完完全全掩盖过去的,因为他和陆京迟搬到一块的第一天晚上,这件事就很直观的摆到了眼前。
他们肯定是要睡一张床的,祁漾也是成年人,不会单纯到以为两个人睡一张床就只是抱在一起睡一觉。
年轻滚烫的身体接触到一起,擦.枪走火根本就是难免的事情。
他刚吹干头发,站在床前发呆,另一间浴室的门也开了,陆京迟穿着宽松休闲的居家服走了出来,他颈间搭着毛巾,正轻轻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抬眸间看到祁漾还站着,脚步一顿,问:“怎么不上床睡觉?”
祁漾迟疑了一瞬,没吭声。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灭了,身边的位置陷了下来。
祁漾能清晰的感知到男人的温度,以及味道。
两人用的洗护产品香气不一样,这件事上他们并没有做任何无谓的要求,全部照旧。
但气味是独属于一个人的信息素记忆,无论怎么告诉自己,不熟悉的味道都会让人下意识产生警惕,这是亿万年前祖先刻在基因里的动物本能。
祁漾浑身紧绷,毫无睡意。
直到某刻,他被人用胳膊揽进了怀里,侧脸贴上了男人炙热宽厚的怀抱。
头顶上的声音很低沉:“我想还有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祁漾心跳如雷,要谈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
许久后。
他轻轻道:“嗯。”
第94章
先婚后爱(三)
◎这个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陆京迟半坐起身,
开了床头昏黄的壁灯。
祁漾也跟着乖乖坐起来,他脸上发烫,稍分开了些距离。
陆京迟:“婚检报告你看过,
我身体很健康,在这之前我每年也都会去做体检,
各项指标都正常。”
祁漾手藏在被子下面轻轻拽着睡衣,说:“我也是。”
陆京迟:“不过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慢慢探索,如果你比较介意第一次的体验感,
我也可以先自己学习。”
祁漾脸已经烧着了,
耳边嗡嗡的鸣响。
这这种事情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
他嘴巴动了好几下也没说出话来,陆京迟:“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证你在这方面的体验足够愉悦。”
祁漾有点急,脱口而出:“我不是这个意思。”
壁灯的橘调光线很柔和,薄纱一样拢着床上的两人,祁漾刚才说得急切,猛然抬头,
视线撞进了男人幽深的瞳孔中。
陆京迟的瞳色很深,是浓墨重彩的黑,
祁漾只是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好似要被卷进去,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
陆京迟:“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我完全尊重你,
就像你说的,
感情需要慢慢培养,
很多事情都急不来,
你不愿意,
我不会强迫你。”
祁漾当然也不是不愿意。
他只是从来没有和人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过这方面的事情,
他脑袋晕晕的,整个人面红耳赤:“愿意的,只是我没有经验,担心可能会”
陆京迟:“什么?”
祁漾低声说:“不合拍。”
说实话,在他们领证搬到一起住之前,他只和眼前的男人接过一次浅尝辄止的吻。
男人很绅士也懂分寸,那晚在楼下只是轻轻贴了下他的唇,与他说了,然后就让他回家了。
直至现在祁漾才又一次意识到他们领证领的有多仓促。
万一万一他们在那方面真的不合拍怎么办?到时候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不过这种事情好像婚前也没办法知道,总不能在领证前先滚一次床单吧?他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陆京迟也不可能会做的,但是婚后才发现不合拍的话确实有点为时已晚。
这简直是无解的难题。
祁漾的思维已经跑偏到了很远的地方,就在这时,陆京迟突然靠近了他,祁漾吓了一跳,陡然回神。
男人的五官很深邃,唇峰冷硬,骨相窄长立体,给人的第一观感就是不近人情,而且很不好惹。
但这一刻祁漾没有感受到这些,男人视线深沉,近乎缠绵的与他的眸光交汇,那是一种带着让祁漾陌生的情.欲与渴求的眼神。
陆京迟:“如果只是因为这些的话,你可以放心。”
祁漾眨了下眼。
陆京迟:“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合拍。”
祁漾正想说这种预感是怎么来的,就听到陆京迟又说。
“我明天没课,院里也没事。”
轰的一声,祁漾大脑爆炸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祁漾不可能听不懂。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祁漾视线控制不住的被吸引过去,然后发现他喉结上有一颗很小的痣。
真的很小,不仔细盯着瞧根本看不到。
祁漾舔了下干涩的唇,给自己心里做足了心里准备,然后才迎着男人的视线说:
“我明天也没课,我的课在周三和周五。”
是的,他每周只有两节课,时间很自由。
按照他们婚前的约定,两人都没课的时间就是他们共同的约会时间
陆京迟微俯身:“那我们今天和明天会有很多时间去尝试。”
祁漾眼眸微睁。
“祁漾。”男人轻声叫他的名字,“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这时的他们已经靠得很近了,呼吸纠缠,热气交融。
祁漾咽了咽喉咙,睫毛轻颤:“可以。”
话音刚一落下,陆京迟就低头吻住了他。
一瞬间,唇瓣上仿佛通了细微的电流,祁漾哼了声,不太适应这种陌生的感觉,稍微往后退了退,却在下一刻被男人揽住了腰身,他后退的动作停滞,又被带了回去。
陆京迟一手揽住他的后背,另一手托住他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他柔软蓬松的发间。
祁漾逃不开,但他并不难受,因为陆京迟的吻很温柔,近乎带着一些循循善诱的味道。
他被吻得逐渐没那么僵硬,生疏的抓住了陆京迟的睡衣领口,尝试着去回应他。
只是他好像有些跟不上男人的节奏,很快就换不过气来,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陆京迟察觉到,松开了缠着他的舌尖,分开片刻:“放松一点,呼气。”
祁漾大脑缺氧,身体发软的倒在陆京迟怀里,满面潮红。
他咕哝:“我不太会”
“跟着我呼吸。”
祁漾还没想明白怎么个跟法,陆京迟已经又一次扣住他吻了下来。
祁漾慌乱的迎接,慌乱的呼吸,慌乱的抱住陆京迟的脖子。
对方也顺势倒靠在床头,变成了祁漾半骑在陆京迟腰间,他们贴的很近,炙热的心跳相抵。
不知过了多久,吻终于停了,祁漾低头望着男人的眉眼:“好像会了一点。”
陆京迟大手落在他脸侧,歪头又啄了啄他绯红的唇。
“还要试试其他的吗?”
两人面对面坐着,祁漾膝盖微弯跪在男人身体两侧,说:“好。”
应得特别乖。
陆京迟与他十指相扣,大腿曲起,身上的人便被推力抵得更靠前。
祁漾半个人笼罩在光晕下,漂亮的脸贴过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小声叫他:“陆教授。”
陆京迟被这个称呼叫的呼吸一顿。
其实祁漾叫过他很多次陆教授,在他们刚开始相处还不是特别熟悉彼此的时候,祁漾总是会下意识叫这个称呼。
青年觉得这是敬称,这样叫显得礼貌和尊重,陆京迟纠正过他,要他喊他的名字,是有一些效果的,但并不多,每次眼前的人打算说一些正式的话时这个称呼就会冒出来。
那时陆京迟觉得太疏离,可说不清楚为什么,现在眼前的人又一次这样叫他,他只觉得呼吸难抑。
祁漾:“家里是不是没有买过那个。”
陆京迟轻声说:“我买了,在抽屉里。”
祁漾有些不好意思:“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健康着想,这个还是要戴的。”
“嗯,我也赞同。”
祁漾望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该说什么。
只见男人揽住他的腰,翻身之间两人的姿势就完全调换。
陆京迟说:“祁老师,那就开始吧。”
祁漾起床时已经下午了,他有些恍惚的把脚塞进拖鞋里,然后起身去拉开柔白色的遮光帘,窗外温暖的阳光撒了进来,舒缓了祁漾浑身的酸痛感。
他按了按腰,忍不住想,他果然还是缺乏锻炼的,一晚上加一早上过去,身上每一块平时没有练过的肌肉都痛得一言难尽。
当然,更一言难尽的还是伴侣的体力。
他第一次见到陆京迟的身材时就知道他肯定有健身的习惯,但他没想到会这么恐怖。
祁漾已经想不起来是多少次了,也想不起来都去了哪些地方,他只模模糊糊记得男人深邃的脸,记得他额上滚落的汗珠。
期间他呜咽着哭了,称呼叫的混乱,偶尔是名字,偶尔是陆教授。
甚至有一会他音发的断断续续,只叫得出教授两个字。
祁漾现在才品出这个称呼有多涩.情,怪不得陆京迟不肯放过他。
他呆呆的望着窗外开阔的江面,又想起自己凌晨时小腿还抽筋了。
当时他疼得厉害,陆京迟停下来用温热的大手帮他捋筋,揉了十几分钟才好。
腿不疼了,祁漾埋进被子里,漂亮白皙的身体上全是斑驳的痕迹,他想趁此机会躲走,小声说自己困,想到此为止。
陆京迟说了行。
明明已经睡下了,但后面莫名又滚在了一起。
陆京迟亲他的耳朵,让他再喊陆教授。
祁漾那时觉得陆京迟真奇怪,现在一点也不觉得。
领证前祁漾总是忍不住这样称呼,这一晚过去祁漾大概再也叫不出口了。
他慢吞吞打了个哈欠,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然后来到窗边从身后抱住了他。
祁漾一抖:“早上好。”
陆京迟:“是下午好。”
男人身上的居家服挽起了袖子,结实有力的小臂箍着他的腰身,祁漾的手落上去,手指蜷缩着:“那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