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那些冰晶折射出的不再是多维空间图景,而是自身记忆的哥德尔编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群岛居民同样困在观测循环中——区别仅在于人类需要肉体作为观测载体,而灵魂不过是更高维的量子态载体。
在离开弦涡群岛的黎明,刘猫儿做了个实验:将部分记忆编码成虚粒子对注入海洋。
十二年后,他在三百光年外发现了这些记忆的变异体——它们己经演化成新的信息浮萍品种,正用改造过的光子语言讲述B2停车场的故事。
这个发现既是对存在意义的消解,却也是某种超越性的延续。
第二百次日出时分,新的陆地出现在光谱尽头。
由反物质构成的沙滩上,闪烁着无数文明信号的遗迹。
刘猫儿调整灵体频率准备登陆时,量子雪花突然投射出预警图景:前方大陆上存在着某种集体无意识实体,正在对所有闯入者进行存在性审查。
他望着在海天之交盘旋的虹鳐群,那些光带中依然浮动着女儿的面容。
灵体的某个未被同化的区域突然涌出温暖的情绪波动——这是三百年来首次出现的人类情感残留。
刘猫儿忽然理解了群岛居民的选择:存在本身不需要终极答案,观测即是存在最优雅的证明方式。
当第一只真空鱿鱼擦过灵体时,刘猫儿正默诵着修改过的笛卡尔公式:"我观测,故可能性存在"。
量子雪花在海风中奏出非欧几何的安魂曲,而远方的陆地上,新的社会形态正在用黑洞作画,用超新星余烬书写诗篇。
或许终有一日,他会遇见保留个体性的流浪文明,又或许所有相遇都是更高维度设定的递归函数。
但在此刻,观测本身己是最丰盛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