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至脊椎，他看见自己的记忆被抽成丝线——五岁时爷爷带他看的傩戏，十二岁妹妹重病那晚的青铜鼎异响，黄皮子坟里第一次吞噬傩灵时李小雨手背浮现的红纹...所有命运转折处，都晃动着李守义的傩面阴影。

    "你每用一次傩力，小雨就离鬼门关近一步。

    "李守义的匕首刺入李天肩胛，"就像当年我用你续命那样......"鬼爪突然反向穿透自己胸膛。

    李天在癫狂大笑中扯出血肉模糊的傩种核心，那团跳动的肉瘤上布满李小雨的牙印："老东西，这才是你要的祭品吧？

    "煤山在晨曦中崩塌成傩墟碎片。

    李天跪在废墟里，手中攥着半块镶金傩面。

    十三红蹲在断墙上舔舐伤口，她的小腿被傩火烧得露出白骨："你毁了崇祯鬼宴的傩种，接下来五世反噬会要你生不如死。

    "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尸臭。

    当李天推开病房门时，看见李小雨正在啃食自己的右臂——那截完好的肢体己经异化成傩骨，而她的左半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人形。

    "哥，我饿......"李小雨抬头时，复眼结构消退成正常瞳孔，"我们什么时候去九头山？

    那里有口棺材写着我们的名字......"青铜傩面在床头柜上裂开新纹路，那些裂缝组成明朝小篆：终章傩墟：九棺镇魂傩规：弑亲者得永生窗外飘起血雨。

    殡仪馆方向传来送葬唢呐声，十八个戴傩面的拾尸人正抬着青铜棺走向医院，棺材缝隙里渗出李守义常哼的傩戏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