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的梆子声刚落，竹林里就起了雾。

    我提着青铜灯走在青石小径上，灯焰在雾气中拉出幽蓝的光带。

    那些本该模糊的前世记忆，随着每一步都愈发清晰。

    第一世的我，是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

    九溟一袭白衣踏月而来，在收徒大典上一剑惊鸿。

    那时的她清冷如谪仙，教我剑法时连衣袖都不曾沾到我的衣角。

    首到某个月夜，我发现她在密室中摆弄一盏青铜灯，灯芯上缠绕着我的发丝。

    "师尊，这是何物？

    "我端着茶点推门而入，看见她慌乱地将灯藏入袖中。

    她转身时神色如常："一盏长明灯罢了。

    "可那夜之后，我开始频繁地梦见自己被囚禁在灯中，看着她在灯外描摹我的眉眼。

    第二世的我学乖了，刻意疏远她。

    可她却在某个雨夜将我堵在藏书阁，冰凉的指尖抚过我颈间跳动的脉搏："徒儿最近，似乎很怕为师？

    "我后退时撞翻了书架，古籍散落一地。

    她俯身拾起一本《魂灯秘录》，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这些书，徒儿还是少看为妙。

    "那夜之后，我的卧房外多了条玄铁链。

    每当我试图逃离，链子就会收紧，首到我痛得蜷缩在地。

    她总是适时出现，将我抱在怀中轻声安抚："徒儿乖，为师是为你好。

    "第三世的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我在她的茶水中下了剧毒，看着她唇角溢出血迹。

    可她只是笑着擦去血迹，将剩余的毒茶一饮而尽："徒儿的毒，为师甘之如饴。

    "那夜她将我按在寒玉床上，用冰魄剑挑断我的灵根。

    剧痛中我看见她将我的灵根植入青铜灯芯，青焰暴涨的瞬间，我听见她低语："这样，徒儿就永远属于为师了。

    "第西世的我学会了伪装。

    我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