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小姐?」
温润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望向半空的呆滞。
我整理好表情,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说什么?」
好在他没有怀疑我,只当我是害羞,毕竟我和他现在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开。
听我问他,阮景山连忙低下头,像是在掩盖自己的羞涩和紧张。
「在下是说,钱银都是身外之物,金山银山于我而言不如凌瑶小姐香囊中的暖香味,能让我在寒夜中得到一丝暖意。」
说着他扫过我手中拿着的钱袋,身子微微向后仰,露出一丝厌弃来,好似那钱财是什么肮脏之物。
最后视线又落回了我身上,充满了温柔缱绻。
要是往日我听到这种话语定会娇羞一笑,但我现在却紧张地盯着半空中那滚动的弹幕。
【好油啊,还暖意?就算是烧了香囊都暖和不了一秒钟!】
【谁让夏凌瑶就吃这套,以为自己找到的是翩翩君子不爱金银,只爱她这个人,其实这都是阮景山为她量身定制的套路,为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贴身之物给他,不同的物品代表着的气运不同。】
【我不贪心,我就想暴富!】
【楼上的,暴富只是钱而已,没出息,人家男主阮景山可是不做选择题,姻缘、权势、钱财、机遇、家世他都要!】
【没办法,谁让女主是凤命!】
2
凤命?
又是这两个字,我一时有些恍惚,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十年前,京城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他在门口歇脚时突然头疼难忍,我见他风尘仆仆又苦痛难耐,就带他回府休息。
结果那算命先生打量我半天,然后跪在我面前,说我是难得的凤命。
爹爹大惊,忙把算命先生迎进了书房里。
那时我顽皮,就躲在窗外偷听,原来自我出生时就天降异象,但是整个京城都无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只当是普通天象而已。
算命先生说,我将来会贵不可言,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
他还说,可惜我是女子,如果是男子,就是妥妥的帝王命。
当时爹爹害怕出事,于是就给了算命先生一笔钱,让他永远都不要回到京城。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三个。
要说那些弹幕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知道也就罢了,可阮景山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法得知。
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阮景山是想借我的命当帝王。
3
见我没反应,弹幕先沉不住气了。
【夏凌瑶怎么没反应啊,赶紧把香囊给男主啊,按照气运,她将来会嫁给太子,所以阮景山趁她没订婚之前赶紧换了她的姻缘,不然嫁人之后阮景山就没机会了……我想看看阮景山得到香囊,会有什么样的姻缘助他!】
【该不会是感情没到位吧,我看不想给啊。】
【怎么可能,之前阮景山要她的医书,她不是给了吗,那医书换的是阮景山他爹的健康。】
【是啊,换完后夏凌瑶病了三个月,要不是她有气运加持,估计就病死了,这不刚病好,就来看男主了。】
【这么说来男主也挺渣的,人家刚好利索,就想着换人家的姻缘。】
弹幕还在不停地刷,说的都是最近我生病的事情。
越看我越悚然。
因为弹幕说的都是真的。
前一阵我莫名其妙地病了,每天高烧不退,头疼欲裂。
大夫说我这是沉疴旧疾,营养不良加上外伤导致,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毛病。
可我今年才十八,如何有这种陈年旧疾?
况且夏府可是京城首富,我又是爹爹的独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爹爹都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就算有人不长眼惹了我,爹爹也不会放过他。
何来外伤一说。
营养不良就更别说了。
当时爹爹还大发脾气,把那大夫赶走。
最后还是花大价钱请来御医,各种名贵的药材每天如流水般地送进府门,几个老御医不眠不休了三个月才把我医治好。
原来我是被阮景山夺了气运。
若不是我有凤命加持,我就死了。
那三个月的痛苦让我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