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给网吧换掉那扇漏雨的窗。

    雨水正沿着生锈的窗框蜿蜒而下，在3090显卡的散热鳍片上积成水洼。

    霓虹招牌"蓝极速"的”吧“字突然熄灭，只剩"网圭"二字在雨幕中泛着青光，像是某种古老谶言。

    "这破天气…"他踹了脚嗡嗡作响的空调外机，飞溅的水珠突然在半空凝成规整的十六面体。

    水珠表面折射出妖异的蓝紫色光晕——这不该是水的折射率能产生的色彩。

    机箱里传出高频啸叫，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龙鳞。

    陆离摘下浸透雨水的兜帽，后颈擦过门框时泛起一串晶格状纹路，如同受惊的电子鱼群没入皮肤深处。

    "王叔，37号机又蓝屏了。

    "少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尖残留着奇怪的金属腥味。

    老板没应声。

    他正盯着键盘膜上的积水发呆——那些水滴正自动排列成《神陨之地》的符文，每道纹路都在随雷声明灭。

    鱼缸里三条红狮头金鱼突然剧烈摆动尾鳍，鳞片边缘泛起马赛克似的锯齿。

    陆离刚要开口，整排机箱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

    全息投影从侧透玻璃喷涌而出，在墙面投射出遗忘峡谷的地图。

    虚拟地形与现实墙壁交叠，石巨人轮廓正与"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标语重合。

    "小陆！

    快看这个！

    "王德发的声音在发抖。

    他手中的Zippo火苗正灼烧着显卡缝隙里钻出的荧光苔藓，火焰与植物接触面弹出半透明警告框：系统提示：非法修改环境贴图苔藓突然爆散成像素颗粒，重组为一瓶浮空的暴击药水。

    王德发后退时碰翻可乐罐，褐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史莱姆状的透明胶体，正在吞噬滚落的罗技鼠标。

    "剑圣无敌（己注销）"的血色ID在怪物头顶浮现的刹那，陆离嗅到了数据洪流特有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