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箱在撞上防护栏的瞬间解体，三百支胰岛素针剂在空中折射出冷光。

    林深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追击的摩托车手正用注射器扎进脖颈——他们的瞳孔在药物作用下裂变成复眼结构。

    "抢回那个箱子！

    "变声期的嘶吼穿透暴雨。

    沈南乔扒住车窗，发现高架桥护栏上布满指甲抓痕，每隔十米就刻着螺旋符号，与他们共享寿命倒计时的分秒数完全吻合。

    林深突然急刹。

    轮胎在潮湿路面擦出两道血痕——不是雨水，是桥面缝隙渗出的有机润滑剂。

    弹窗在挡风玻璃上炸开红光：警告！

    进入镜像折叠区。

    后方追兵连同整段高架桥突然消失，只剩下他们漂浮在灰白色虚空。

    沈南乔的耳环开始高频震动。

    她摘下发卡刺破指尖，血珠悬浮成三维城市模型。

    "我们在天穹服务器的缓存区，"她点击虚拟地图上的药房图标，"父亲把真正的实验室藏在..."话音未落，虚空裂开黑色缝隙。

    白十九踩着外卖箱滑出，京剧脸谱裂成两半，露出和林深完全对称的脸。

    他抛来两副VR眼镜，镜腿刻着"员工福利"。

    戴上眼镜的刹那，他们跌入数据洪流。

    林深看见自己正在送餐，而每个顾客都长着沈南乔的脸；沈南乔目睹无数个林深在手术台上被肢解，脏器装进印着五星好评的保温箱。

    "欢迎参加入职培训。

    "白十九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

    他撕开胸膛，露出机械心脏上跳动的倒计时——与林深共享寿命的数字正在被同步吞噬。

    沈南乔突然呕吐出银色金属砂，砂粒在空中组成父亲实验室的平面图。

    林深抓住砂粒的刹那，记忆如病毒入侵：2017年平安夜，沈崇山将濒死的他改造成意识载体，而手术台上还躺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