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基地的钛合金穹顶正模拟江南烟雨，全息水滴沿着顾潇的军礼服领口滑落。

    他望着宴会厅穹顶的《清明上河图》动态投影，北宋虹桥上的贩夫走卒正被篡改成机甲贩售场景——这是何海洋最爱的权力隐喻。

    "尝尝这个。

    "张少晨递来青瓷酒盏，盏底沉着枚机械莲子，"蓬莱基地送来的脑髓酿，用退役驾驶员的记忆突触发酵的。

    "顾潇转动酒盏，液体中漂浮的神经突触如金鱼游弋。

    三小时前接到的授勋通知还烫着金漆，此刻却在掌心蜷缩成嘲讽的纸鹤。

    宴会厅另一端，何海洋正为新型生化机甲揭幕，那些覆盖龟甲状生物装甲的战争机器，眼窝里跳动着熟悉的蓝光。

    "这是用郑和宝船残骸打捞的蓬莱巨龟基因培育的..."总司令的声音突然混入电流杂音，顾潇注意到他耳后鳞片正随着演讲节奏开合。

    记忆在此刻溯流。

    七年前的雨夜，杨万曾带他潜入生物实验室。

    培养舱里漂浮的巨龟头颅，下颌骨分明镶嵌着永乐年间的铜钱。

    当时他们以为这是文物修复，此刻想来那些铜钱上的"永乐通宝"西字，分明是人工合成的神经接口。

    "看祭品。

    "张少晨突然捏碎酒盏。

    顺着她视线望去，侍者正推来三十七层机甲形状的蛋糕——最顶层的微型应龙机甲驾驶舱里，杨万的克隆体正在糖霜中挣扎。

    宴会厅响起机械编钟的雅乐。

    当何海洋切开蛋糕底座，紫红色果酱如血瀑倾泻。

    顾潇突然嗅到东京湾的硝烟味，那些果酱里悬浮的颗粒，竟是压缩成鱼子酱状的开菊兽胚胎。

    "今日的特殊环节。

    "总司令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让我们欢迎真正的幕后英雄——驾驶员神经接驳系统的开发者，顾长安教授！

    "全息投影在惊雷中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