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那柔和的五官，每一寸、每一寸，都与他记忆中的重叠。

    是她。

    秦思羽。

    可，她不是在天堂吗。

    为什么，下凡到了人间。

    顾凌深瞳眸剧烈收缩，猛地拿起地上的手机，重新盯看。

    女子的皮肤与三年前的憔悴不同，白皙红润了不少。

    身材也不再瘦骨如柴，而是丰腴健康。

    如果单说感觉，两个人不同。

    从前，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

    可现在，开心柔和，像是没有烦恼。

    可若是五官，真的一模一样。

    无论是那清丽的杏眼，还是微翘的菱唇，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所以，是她吗？

    是她吗？

    还是只是想死的两个人？

    而乐乐，是因为也觉得她是妈咪，所以，跟着那个女人走了吧。

    那她，究竟是不是秦思羽？

    顾凌深眼眸怔忪，忖了忖，拿出手机，给乐乐打电话。

    乐乐的手腕上带着智能手表，是能通话的。

    叮咚叮咚……

    乐乐看到腕表亮起，眼眸立即一亮，是爹地打来的。

    而此刻，吴念正在浴室里洗澡。

    乐乐赶忙接通电话，脆生生地道，“爹地，我看到妈咪了！可她不记得我了，她说自己叫吴念。”

    乐乐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道。

    因为她知道，爹地肯定是从秘书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然后给她打电话的。

    顾凌深眸子一紧，道，“乐乐，确定那是妈咪吗？”

    乐乐小表情皱起，“我不确定，因为她比妈咪在神态上不一样，没以前那么瘦，但五官一样，乐乐不知道是真的长得像，还是她就是妈咪，因为爹地你不是说，妈咪在天堂看着我们吗？”

    是啊，他的思羽，不是正在天堂做天使么。

    顾凌深眼眸红了红。

    尤其当年，他是看到警察拍的照片，秦思羽的手腕那么深一道口子，身下全是血，就像她身体里的血都被放光了一样。

    而火化场的人也说，当时的尸体，少了一颗肾。

    所以不是秦思羽是谁呢？

    但如果是秦思羽，那乐乐看到的女人，就真的只是长得像吗？

    但，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像的人吗？

    而他心里，自然是希望那是秦思羽的。

    或许，当年警察搞错了？

    或许，那些照片，是假的？

    而谁能作假？穆修远？

    但他当时去质问穆修远，穆修远也对秦思羽的死表示震惊和愤怒。

    如果那是演戏，穆修远演的也太真了。

    顾凌深黑瞳幽深，对着手机说，“乐乐，你想办法，从妈咪的身上，取一根头发，爹地去做个鉴定，就知道，她是不是妈咪了。”

    乐乐立即点头，“嗯，爹地，我知道！”

    咔哒。

    浴室的门被打开，吴念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了。

    乐乐立即摁断通讯，然后看向吴念，“阿姨，你洗完了？那我上个嘘嘘可以吗。”

    吴念点点头，“当然可以啊。”

    乐乐快速走进浴室，关上门。

    吴念刚刚洗了澡洗了头，所以浴室里，一定会有吴念的头发。

    而果然，乐乐蹲身，就在淋浴池里，找到了吴念的几根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