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提。
赵裕低头撇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愤愤咀嚼他嘴里汤汁西溢的包子。
咽下后,勉强提价:“两千。”
“九千。”
“三千。”
“八千。”
“……”两人一升一降,最后楼予深降到六千不肯再让。
赵裕为了稳住她,暂且同意:“六千。”
只要能给他提供一个静心养伤的住所,先答应又何07?
反正楼予深每天在外面干苦力,就算哪天他首接离开,她也不知道。
再者,等他的人过来,还有楼予深说话的份?
他不追究她昨晚冒犯之罪己是恩典。
“成交。”
楼予深将桌上的药包一并推给赵裕,“望公子言而有信,以免回国途中徒添事端。”
“你说什么?”
她以为她有那个资格给他添事端?
不自量力。
“寻常流民抵御不了刀剑,只会带着逃命途中的刮伤蹭伤流落至此。
若真遇到拔刀动剑的危险,她们手中没有武器,顶多依靠农具,多半活不下来。
“公子带着一身刀剑伤,还能漂过尔汝河,从东岸战场抵达西岸,活着进入太始国境,非寻常男子可以做到。
“想必,为你断后之人不少。”
赵裕的沉默在此刻震耳欲聋。
他都不用开口,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公子身份尊贵,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楼予深动作斯文,很是体贴,再撕开一包肉包子推到赵裕面前。
“如果公子不告而别,我人财两空,只能满大街张贴公子的画像寻人。
“但元丰帝国权贵,在战中沦为流民,流落太始帝国,被变卖为俾仆。
这种事情传开,实在折辱权贵颜面。”
赵裕停下进食,抬头剜了桌边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