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流裹挟着腐尸的腥气，将凤倾歌冲上青石滩时，她呛出一口混着泥沙的污水。

    指尖深深扣进潮湿的岩壁，那枚染血的玉珏碎片硌得掌心发疼。

    腕间金纹在幽暗中忽明忽灭，映出头顶岩壁斑驳的壁画——三百童男童女匍匐在青铜鼎前，鼎身饕餮纹与她锁骨下的胎记严丝合缝，仿佛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苏醒。

    "喀啦。

    "锁链拖曳声从阴影中传来。

    夜玄冥倚在岩壁凹陷处，玄色蟒袍的下摆滴着暗红血珠，右眼鎏金眼罩边缘裂开细纹，露出底下流转的重瞳。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正是凤倾歌前世在祭天台上见过的引魂铃。

    "萧氏皇陵的迎客礼，可还合意？

    "他轻弹铃舌，声波震得磷火骤然暴涨。

    凤倾歌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

    岩洞深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异响，数百具骸骨从积水中站起，每具额心都嵌着火焰纹铁片。

    最中央的玉台上，一具未腐的女尸穿着金线凤袍，半块玉玺从她枯掌中滑落，与冰棺底部的印鉴完美契合。

    女尸颈间的鎏金项链坠着块血玉，刻着"萧明月"三字——正是凤家族谱中被朱砂抹去的长公主名讳。

    "三百年前，你的曾祖母用子嗣炼长生蛊。

    "夜玄冥的噬魂链绞碎女尸咽喉的镇魂钉，玉珏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可惜蛊虫反噬时，连亲生骨肉都啃成了白骨。

    "女尸青白的眼皮骤然掀起！

    枯爪带着腥风抓向凤倾歌咽喉，腕间金纹迸射的光晕中，她看见幻象翻涌：幼年的夜玄冥被铁链锁在祭坛，重瞳右眼被金钩剜出，投入沸腾的饕餮鼎。

    鼎中翻滚的婴孩哭嚎刺穿耳膜，而执刀人袖口的竹叶纹，与凤丞相朝服上的绣样如出一辙。

    "破！

    "真言脱口而出的刹那，岩壁应声炸裂。

    夜玄冥揽着她滚下祭台，坍塌的巨石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