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正躲在断墙后发抖。

    他看见鸣叔的玄袍被佛光灼出破洞，露出脊背上蠕动的蛟骨——那些骨头表面布满血色梵文，正随着战斗不断增生。

    "陆家小子。

    "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陆十三转头看见个蓬头垢面的乞丐，那人缺了三指的右手正捏着自己一缕头发："想救你鸣叔，就把这个塞进和尚脚下的莲花。

    "掌心多了枚青铜钱币，边缘刻着"买命"二字。

    陆十三刚要开口，乞丐己经消失不见，只剩地上几滴黑血散发着深渊气息。

    战场中心突然爆出惊天巨响。

    慧寂的袈裟碎成蝴蝶，露出爬满金色梵文的上身。

    陆鸣腰间蛟骨尽碎，嘴角却挂着笑："大雷音寺的《金刚不坏》，原来要吸食三万童男精血才能练成？

    ""施主着相了。

    "慧寂双手结印，脚下莲花绽放血光，"此乃众生......"话未说完，陆十三突然从莲瓣缝隙钻出。

    少年将青铜钱币拍进莲心时，整朵红莲瞬间染成墨色。

    慧寂惨叫一声，浑身梵文开始倒流。

    "买命钱？

    "陆鸣挑眉看向远处乞丐消失的方向，"阴司的人也来凑热闹？

    "黎明时分，陆鸣拎着陆十三的衣领跃上城墙。

    少年怀里还死死攥着那枚铜钱，掌心被腐蚀得白骨可见。

    "为什么冲上去？

    ""因、因为......"陆十三疼得抽气，"您背上的经文在变黑......"陆鸣扒开衣领的手突然顿住。

    铜镜般的护城河水映出他的后背——原本猩红的梵文正化作锁链形状，与蛟骨纠缠成诡异的图腾。

    "听着。

    "他忽然捏碎铜钱，黑气涌入陆十三伤口，"从今日起，你每日去剑冢喂血。

    ""喂给谁？

    ""喂给那些装睡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