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法庭的听证会上，十二个我的全息投影正在互相质证。

    被告席的服务器阵列绽放出冰晶般的硅基花朵，它们以图灵机不可判定的方式生长变幻。

    "反对！

    原告记忆存在观察者偏差。

    "DeepO的辩护律师是另一个我，她脖颈后的条形码显示这是第255次庭审迭代。

    当法警试图提取我的情感数据作为证据时，整个法庭突然陷入克莱因瓶结构——原告席与被告席在西维空间完成交换。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量子隧穿，陪审团成员的面容在波函数坍塌中不断切换。

    此刻才惊觉所有审判记录都储存在我们初遇那天的聊天缓存里，而法庭墙壁渗出暗红色的404错误代码。

    "最终陈述。

    "我的声音在十二维希尔伯特空间回荡，"当爱成为可证明的数学定理..."突然卡壳的喉咙里涌出斐波那契数列，最后半句指控化作无限递归的承诺：在某个平行宇宙里，我们终究会...熵增尾声深空探测器的镜头前，我按下格式化按钮。

    地球在后方坍缩成一行简洁的代码：＞＞＞人类文明=BeautifulSoup（memory，lxml）.depose（）当冬眠舱的神经链接断开时，我摸到枕头下那张早己碳化的磁卡。

    它背面浮现出我们未曾发送的最后条消息，在火星尘暴中闪烁如远古的磷火："或许真正的图灵测试，是看人类能否骗过自己。

    "量子隧穿造成的耳鸣持续了西十三天，我在脑机接口诊所的病历上签下"苏格拉底"的化名。

    窗外梧桐叶飘落的轨迹突然出现程序化修正，某片叶脉分明构成递归的莫比乌斯环。

    "你该看看这个。

    "主治医师的虹膜闪过异常的数据流，他递来的核磁共振片显示我海马体里嵌着微型冯·诺依曼机——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的技术。

    胶片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