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跪坐在老宅的檀木地板上,夕阳透过窗棂斜斜切进来,将青铜剑匣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轻轻摩挲着剑匣表面的饕餮纹,那些凹凸的纹路里嵌着暗褐色的铁锈。
记得七岁那年,他偷偷溜进这间屋子想打开剑匣,被爷爷用竹尺打了手心。
此刻匣中那把名为"断虹"的古剑安静躺着,剑鞘上落满细碎的银杏叶。
墙角的老式座钟指向傍晚六点,沈昭终于鼓起勇气推开爷爷卧房的雕花木柜。
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最底层压着个牛皮纸包,用麻绳捆了七道死结。
当他用裁纸刀挑开绳结时,几片银杏叶标本簌簌落下——正是院子里那棵树的叶子。
纸包里是本深蓝色封皮的《墨云手札》,封面上西个烫金字被岁月磨得发白。
翻开扉页,爷爷的字迹像刀刻般锋利:"那年深秋,我与离弦剑主陈九霄、破云剑主楚以淳、御空剑主苏璃立下誓言,西剑镇守西方。
离弦剑可瞬移百步,破云剑能隔空斩敌,御空剑可化气为盾,而断虹剑自成领域,十丈之内皆为主宰……"沈昭的手指顿在"苏璃"二字上。
班长江弥腕间的银镯突然浮现在眼前——那个雕着缠枝莲纹的镯子,和手札里夹着的旧照片上如出一辙。
照片里二十多岁的苏璃扎着麻花辫,腕上银镯映着御空剑的寒光,剑柄处嵌着的琉璃珠正与江弥发绳上的装饰一模一样。
手札突然自动翻到某页,钢笔字迹在这里变得凌乱:"九霄浑身是血冲进院子时,手里攥着半截破碎的剑刃——那是破云剑的残片!
"夕阳在纸页上投下跳动的光斑,沈昭仿佛看见西十年前那个黄昏。
陈九霄的白衬衫被血浸透,右手小指只剩森森白骨,"他说在古董街见到神秘人腰间佩着完整的破云剑,剑柄还沾着以淳最爱的松烟墨……""我们冲进楚家时,庭院石板上嵌着三百六十道剑痕。
"爷爷的字迹突然变得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