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台不锈钢边缘映出江夜寒的侧脸。
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悬在尸体上方三寸,指尖凝出冰晶探针——这是苏雨桐第三次偷瞄他的操作。
"死者林曼,临江日报记者。
"法医老陈掀开白布,"坠楼造成全身粉碎性骨折,但真正的死因是...""心脏骤停。
"江夜寒的冰针在死者心口化作一缕白烟,"提前十二小时。
"苏雨桐突然捂住嘴。
随着冰雾渗入皮肤,尸体后颈浮现暗红色纹路——正是昨夜那个会眨眼的血瞳图腾,此刻在日光灯下更像某种活物。
"往生纹章。
"老陈的镊子突然刺向图腾中心,"每次出现都伴随着..."解剖室灯光骤然熄灭。
苏雨桐感觉有人擦过她后背,带起一阵带着沉香味的冷风。
等应急灯亮起时,老陈的镊子插在自己喉结上,鲜血正顺着白大褂滴落。
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嘴角却像昨夜的红衣女人一样诡异地翘着。
"别看。
"江夜寒的手掌覆上她眼睛,但太迟了——苏雨桐的视网膜上烙着老陈最后的动作:他用血指在解剖台画了半个眼睛图腾,与尸体后颈的图案拼合成完整的阴阳瞳。
冰霜封住整个房间时,苏雨桐抓住江夜寒手腕:"他口袋里!
"一枚青铜钥匙从老陈染血的衣袋浮空而起,江夜寒用冰凌将其钉在墙上。
钥匙柄刻着镇海塔浮雕,匙齿却布满珊瑚状增生物,像是从海底打捞的沉船遗物。
"这是宋代水牢闸门的钥匙。
"江夜寒用冰包裹住它,"上面的生物矿化层...至少在水下沉积了七百年。
"苏雨桐突然扯开死者袖口:"看这个茧痕!
"她指着林曼虎口处的老茧,"只有长期使用某种工具才会形成这种斜向肌群劳损——比如石匠的凿子。
"手机突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