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月光总带着防腐剂的味道。

    陈默把铜钥匙插进工具间更衣柜时，锁孔渗出铁锈味的雾气。

    小林攥着防狼喷雾缩在后面，运动鞋上还沾着昨晚馆长爆出的碎钻，在月光下像粘了满鞋的星辰。

    "陈哥，这要是通往异世界..."实习生话音未落就被推进柜门，陈默最后瞥见挂钟显示03:33，秒针正在倒着喝时间。

    黑暗中有三十七个挂钟在耳膜里滴答。

    当腐臭味变成桂花头油香时，陈默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七化妆间的三十七面挂钟在墙上扭成DNA螺旋，每个时针都在逆流回溯。

    1942年的蜜丝佛陀粉饼盒躺在化妆台上，旁边摆着碗发霉的桂花糕。

    "迟到七年零三个月。

    "穿墨绿旗袍的女人从镜中浮出，发髻的翡翠夜莺簪闪着尸斑般的光泽，"我是苏三绝，你的入职引导员。

    "小林正用手机拍摄墙上的守则，镜头突然捕捉到女人旗袍开衩处的森森白骨。

    首播间瞬间涌入上百游客，弹幕疯狂刷屏：”姐姐腿能借我拍蒜吗“”背景钟表有问题“”快检查她纽扣！

    “"现在殡葬业都搞元宇宙培训？

    "陈默用镊子夹起块桂花糕，霉斑组成微型骷髅图案，"麻烦来点二十一世纪的教案。

    "苏三绝的指甲划过他后颈，在皮肤留下磷火灼烧的刺痛："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镜中黑布突然掀起，陈默在1937年的上海街头看见祖母狂奔，白大褂下露出枪套，身后追兵戴着青铜耳环。

    小林突然发出青蛙被踩扁的惨叫。

    他的自拍杆正在融化成沥青状物质，手机弹出乱码弹幕：”别吃任何东西“”她在镜子里没有影子“”快找第三颗纽扣“"规则一，"苏三绝的簪子戳向挂钟，时针猛地停滞，"每月十五要给镜子喂血。

    "她转身时陈默瞳孔骤缩——旗袍背后用金线绣着微笑马戏团的标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