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光灯管接连炸裂，玻璃碎片在黑暗中悬浮成旋涡状。

    林雪柔的医用头灯照亮满地狼藉。

    她盯着杜明远耳后的结晶斑痕，手术刀突然划开自己的袖口——染血的绷带下，二十年前的疫苗接种疤痕正在蠕动。

    “这不是电波。”

    她将听诊器按在收音机残骸上，“是生物脉冲信号。”

    杜明远在此时惊醒。

    他一把扯下助听器砸向墙壁，金属零件在水泥地上迸出火星：“二十三点十七分零六秒！

    循环周期七分三十三秒！”

    他的嘶吼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婴儿哭声是倒计时——彗星碎片的轨道参数！”

    周小棠的琴弓突然发出52Hz共鸣。

    悬浮的玻璃碴应声坠地，收音机残骸里滚出一枚齿轮，表面刻着蝇头小字：宿主同步率62%。

    配电间陷入死寂。

    林雪柔的听诊器从掌心滑落。

    橡胶管缠住她的脚踝，像条冰冷的蛇：“胎儿心率......现在每分钟五百次。”

    杜明远颤抖着举起齿轮，黄铜表面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

    当探照灯的光束扫过窗户时，他们看见陈岩在瞭望塔上举着狙击枪——枪口对准的正是一楼医疗室的方向。

    医疗室的观察窗后，那个被隔离的孕妇正用指甲在玻璃上刻划。

    她腹部的皮肤透明如蝉翼，能清晰看见胎儿蜷缩的轮廓——那东西的后脑勺上，嵌着一颗与收音机齿轮完全相同的金属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