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是从周岁尾椎骨钻出来的。
彼时她正趴在魔宫西侧最矮的琉璃瓦上,试图用发间珍珠钗撬开结界裂缝。
戌时的月光像掺了银粉的纱幔,却照不透脚下翻涌的魔雾。
尾椎处突然传来细密的痒意,仿佛有蜈蚣顺着脊骨攀爬。
"什么东西..."她反手抓挠的瞬间,朱红色藤蔓破开皮肉,毒蛇般缠上腰间玉带。
珍珠钗"叮当"坠入魔雾时,周岁眼睁睁看着藤蔓在锁骨处绽开并蒂莲纹——与谢淮安心口的朱砂痣如出一辙。
瓦片在挣扎中碎裂,她尖叫着坠向深渊。
罡风掀起裙裾的刹那,腰间骤然被冰凉的手臂箍住。
谢淮安玄色大氅在夜色中铺展如翼,鎏金暗纹流淌着血光,将坠落的珍珠钗熔成齑粉。
"本座的寝殿装不下你了?
"他掐着少女后颈拎到眼前,重瞳里咒文流转如毒蛇吐信。
周岁踢腾着悬空的双腿:"那口泡着人头的青铜鼎就在我床头!
半夜还会咕嘟咕嘟冒泡!
"尾椎处的红线突然暴长,顺着谢淮安手腕缠上喉结。
青年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指尖凝出淬毒的冰刃:"找死。
"利刃划破掌心的刹那,周岁突然抽搐着蜷缩成团。
相同的伤口在她掌心裂开,流出的却是泛着金光的血。
谢淮安瞳孔骤缩,腕间红线发出熔铁般的红光,将毒血蒸发成腥甜的雾气。
"你自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周岁甩着刺痛的手掌蹦跳,"这玩意儿到底怎么解除?
"谢淮安反手将人按在镇魔柱上,幽冥火顺着红线灼烧。
周岁突然发出幼猫似的呜咽,青年手背随之浮现焦黑的烫痕——痛觉竟是双向传导。
"有趣。
"他舔去手背渗出的血珠,突然将冰刃刺入自己肩胛。
周岁应声撞进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