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岛的月光泛着死鱼肚皮的青灰色，照在碧游宫残破的照壁上，那些被剑气劈开的裂痕里爬满荧光菌丝。

    申公豹用指甲刮下一片菌斑，指尖立刻传来灼烧感——菌丝在伤口处疯长成细小的触须。

    ---"你来得比预想中快。

    "混元金斗掀开的刹那，云霄仙子罗裙下渗出粘稠的星芒，那些光点在她腹部汇聚成破碎的青铜器纹路。

    申公豹的异瞳微微收缩，看见纹路深处有无数尖塔在黏液里沉浮。

    "师姐的待客之道倒是千年未变。

    "他尾尖扫过龟裂的地砖，鳞片刮起细碎火花，"不知通天师叔可还留着那坛蛟血酿？

    "云霄轻笑，金斗中浮出半颗脏器。

    那颗布满复眼的心脏每跳动一次，菌丝便在地面织出不同的卦象：申公豹的倒影时而化作长满腕足的怪物，时而变成灯芯燃烧的青烟，最末一卦竟是他在血海中与姜子牙相拥自爆。

    "师尊说你会问这个问题。

    "她指尖戳破心脏表面的眼球，脓液在卦象上浇出东海潮汐图，"他闭关前最后句话是——碧游宫的月光能照出真心。

    "申公豹突然按住抽痛的右臂，昨夜镇压妖蛟时新生的透明触须正在皮下蠕动。

    照壁上的菌丝突然暴长，在他身后织成巨大的蛛网状结构，每根丝线都串着修士的残破元神。

    ---炼丹房内，倒悬的血葫芦正在滴落胶状物。

    龟灵圣母褪下的甲壳内壁刻满扭曲文字，笔画间似有活物游动。

    "你以为截教真是什么庇护所？

    "她枯槁的手指划过文字，那些符号突然立起来啃食她的指尖，"万仙阵需要的从来不是同门，是足够鲜活的祭品。

    "申公豹的异瞳突然渗出金血，视野被深海幻象充斥：两位圣人跪拜在长满尖刺的肉山前，封神榜悬浮在无数舞动的腕足之间。

    他认出肉山表面浮动的星纹——正是每月初七分水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