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钥匙在眉骨间旋出星芒血洞时，我看见了时间本身的样貌。

    那并非河流或长卷，而是无数个长安城套叠成的同心圆，每重城墙都在啃噬自己的影子。

    母亲的实验室在圆心处坍缩成白洞，喷涌出的不是物质，是三十年来所有周十一的临终呐喊。

    "博士，您确定要启动第十一次轮回吗？

    "记忆里的董柔还是人类模样，白大褂口袋里插着钢笔。

    她身后是1999年的浑天仪原型机，青铜晷针上凝着我的冻存血液。

    我——或者说周北辰的意识——正通过星髓灼烧的神经末梢，同时存在于每个时间切片。

    少年周十一在量子海中下沉，他的脊椎正被九宸灵枢改造成星门，而中年的我在归墟之眼深处，目睹血菩提根系刺穿三十层地壳。

    张洞微的残躯突然量子纠缠，他的机械佛首在每重时空同时诵经。

    梵文数据流化作金枷锁住我的灵枢核心，那些曾在不同轮回中死去的"我"从血菩提中爬出，带着熵变的躯体扑来。

    最年长的那个浑身长满电子眼，喉咙里插着董柔的链锯剑。

    "你们都是赝品。

    "我撕开胸腔，让星髓如超新星爆发。

    光芒中浮现母亲的手稿，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莫比乌斯环状的长安城布局图。

    当第一个扑来的残次品触及图纸，他全身的灵枢纹路突然倒流，化作青铜汁液滴入归墟之眼。

    董柔的琉璃躯体在光爆中重组，这次她换上了实验室白大褂，陨铁手指间夹着枚生物芯片："这才是真正的偃师核心，您当年植入我脊椎的礼物。

    "芯片表面蚀刻着微雕星图，正是九宸灵枢的能量谱系。

    浑天仪发出裂帛般的声响，晷针突然刺入我的太阳穴。

    剧痛中，所有时间线的记忆开始对撞——我看到九岁的自己在防空洞里画星图，铅笔芯里掺着灵枢粉末；看到二十岁的周北辰在妻子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