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月是猩红色的。

    浪涛拍碎在礁石上，溅起的不是水沫，而是细碎的磷光。

    萧烬站在潮间带，颈侧鳞甲随着潮声起伏，幽蓝纹路与掌心紧握的青铜钥匙共鸣震颤。

    钥匙尖端刺入皮肉，血珠滚落沙滩的刹那，海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百年了，你竟真敢回来。”

    蓝发少女自浪尖升起，鱼尾上的鳞片泛着冷兵器般的寒光。

    璃月指尖抚过心口，那里缺了一枚逆鳞，露出下方跳动的幽蓝心脏：“当年你剜我心时，可想过有一天会求我的血？”

    断苍剑在鞘中嗡鸣。

    白璃的恶魂化作血雾缠上萧烬右臂，牵引他握住剑柄：“小鲛人，你该问问这负心汉——”剑锋骤然出鞘，首指璃月咽喉，“怎舍得两次杀你？”

    记忆随着剑锋震颤涌入，百年前的归墟海眼，巫祭手持断苍剑刺穿鲛人公主的心脏。

    皇血渗入剑身时，海天之间浮现混沌钟虚影，九道锁链缠住钟体的瞬间，璃月被剜出的逆鳞溅上巫祭脸颊——那鳞片此刻正在萧烬颈侧发烫。

    “我没有……”萧烬的辩解被右眼暴涨的赤焰吞没。

    烬墟骨失控地撕开璃月周身水幕，黑火凝成利爪扼住她咽喉。

    白璃的善魂在剑格处绽开冰晶，却遭恶魂反噬，剑鞘鸾鸟的第三根尾羽浸满血色。

    冰棺自海底升起，将萧烬封入其中。

    善魂的虚影贴在冰面，指尖勾勒他眉心的咒印：“别变成他……求你别变成他……”棺内黑火翻涌。

    萧烬的鳞甲己覆至下颌，混沌钟的幻象在识海轰鸣。

    第西道锁链崩断的巨响中，某座人间城池轰然塌陷，百万生灵的哀嚎化作黑火燃料。

    冰棺炸裂的瞬间，他徒手捏碎护体水幕，沾染皇血的指尖刺入璃月心口。

    “你要的血……”璃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逆鳞离体的刹那，两人颈侧鳞甲同时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