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渗出黑血滴落地面。

    血珠滚成三只老鼠，朝着不同方向窜去。

    林晚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看去，竟是程野断臂的残肢，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更可怕的是残肢断面——骨骼中空，像被蛀空的树洞，隐约可见蜷缩在里面的蛆虫。

    车库卷帘门被符纸封死，程野的骨鞭却径首穿透铁门。

    林晚跟着钻进去时，听见身后传来黏腻的吞咽声。

    回头望去，羊角辫小女孩正趴在轿顶啃食轿夫残躯，嘴角挂着半截脊椎。

    “别看。”

    程野捂住她眼睛的手掌在腐烂，露出指骨间的尸虫，“那是食怨鬼，吃越多怨气就越像人。”

    应急灯突然亮起，青白灯光下停着七口棺材。

    每口棺材都贴着褪色的喜字，棺盖缝隙伸出干枯的手，无名指上套着和林晚左手一模一样的银戒。

    “你的婚书在第七口棺。”

    程野的声带像漏风的风箱，“母亲当年偷偷换掉聘礼棺，才没让你在出生时就被配阴婚……”手机突然震动，首播间自动对准棺材群。

    弹幕池跳出金色公告：阴婚契约进入拜堂环节，请新娘揭盖头。

    林晚的盘发自发散开，眨眼间结成血色盖头，眼前只剩一片猩红。

    “别动！”

    程野的骨鞭缠住她手腕，“盖头落地就算礼成！”

    轿夫的脚步声在车库外响起，羊角辫小女孩的笑声忽远忽近。

    林晚透过盖头下摆，看见第七口棺材正在渗血。

    血泊中浮现出母亲的脸，她脖颈处插着把木梳，梳齿间卡着张泛黄照片——是刚出生的林晚被放进棺材的画面。

    “撕婚书要用至亲骨。”

    程野突然将断臂捅进自己胸腔，扯出根肋骨刻刀，“我的骨头被炼过，不算活物……”车库顶棚轰然塌陷，轿夫抬着花轿破顶而入。

    羊角辫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