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昼。
内殿中众人退出,奚轻竹与奚泽止双双躺靠于椅,“陛下突然打姚昼,还改了处置,怎么未与我商量?”
奚泽止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姚昼越老越不成事,朕看着他就来气,适才皇姐己处罚他,竟不甘心还想看看朕这里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好好好,陛下气出了,心不闹了。
我退了。”
“皇姐要出宫?”
奚泽止闻言连忙坐起身,失落道。
“再待几日,过段时间就要入秋,又是一堆事。”
“嗯好,皇姐先去休息,今晚一起用膳好不好?”
“当然。”
阴云压地,偌大的天地透不进来一丝风。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襟。
东曹掾姚习峥立于章城门右侧,见姚昼蹒跚慢步出来,弯腰扶其上了马车。
“父亲额上怎么有伤?”
姚习峥凑近细看。
“陛下用砚台砸的。”
姚昼甩开其子想要触碰的指尖,“何子西,王华齐两人今日可有来找你?”
“来过,带礼到府上。”
“陛下与长公主罢黜此二子,若是来问,就说我们再想办法。”
姚昼一颗一颗拨弄手腕上的串珠,“找到那两个老东西,殴打致死,派个面生的人去廷尉署告劾他们二人。”
“父亲要弃?”
“我保不住且知我姚氏之秘事,留不得,留不得。”
霶霈终至,遮众人眼。
风带过,花叶回缩,怨气横生,鬼差来收这枉死之魂。
建武西年七月,张武山行绞刑于廷尉狱。
廷尉钟瑜上奏言,何子西,王华齐二人因不顾养父,不孝失德被罢职免官而心生怨怼,醉酒后将其父殴打致死于西盘山下,三砍木者皆为证。
皇帝大怒,何子西与王华齐行斩刑于市,百姓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