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六扯他耳朵，“乱葬岗叫人炸了！”

    一袋烟功夫，七八个青壮举着铁锹围过来。

    雨水顺着王二狗的安全帽往下淌，他晃了晃矿灯：“六叔，您可别是老花眼看岔了？”

    话没说完，远处山腰又传来坍塌声，惊飞一群夜枭。

    塌陷的盗洞比碾盘还宽。

    雨水裹着黄泥往洞里灌，几块唐代莲花纹方砖半埋在泥浆里，矿灯照下去，洞口深处竟传出微弱的敲击声。

    “底下有人！”

    杀猪匠刘猛抄起麻绳就要往腰上捆，被张建国一把拽住：“这洞子吃人不吐骨头，得叫公家来！”

    凌晨两点西十七分，镇派出所值班室的收音机正播着马三立相声。

    王铁柱跷着腿嗑花生米，搪瓷缸里的茉莉花茶还冒着热气。

    报警电话炸响时，他差点把花生壳呛进气管。

    “邙山村发现盗墓塌方，至少有一人被困？”

    他薅起雨衣往外冲，警车轱辘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扑灭了派出所门口的半截烟头。

    现场比预想的更糟。

    盗洞被雨水冲成喇叭状，洛阳铲的螺旋凿痕在塌方处清晰可见。

    消防队的手电光柱交错扫射，隐约照见洞底卡着半截扭曲的钢筋支架。

    “下面兄弟喘个气！”

    消防队长对着洞窟吼。

    回应他的是一串带着哭腔的敲击，像是铁器磕在青砖上，三长两短。

    “不行啊，咱不能冒这个险盲目下去救人，这土塌的不成样子。

    根本没有下脚点。”

    消防队长紧张的说到。

    “专业的事得叫专业的人啊，叫文物局老陈和地质队张九龄！”

    王铁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抱着测温仪的民警喊到。

    山风卷着雨扑进盗洞，把那求救的敲击声吞得断断续续。

    “关键是，咱们不知道下面到底是啥情况，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