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是故意的!」
一巴掌下来,我的脸高高肿起,可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连死都不让我安心去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一起。
我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冷笑。
「同样的遭遇,你以为我傻到还会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吗?」
「不过我倒是期待,陆司发现这件事是你做的,会是怎样表情呢?」
她厉声尖叫,让大汉把我压在地上,又是捆掌又是踢打。
掐住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不知道她踢到了哪里,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吐了一大口血,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可我却一身轻松。
反正我孑然一身,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
可晕过去前,警车声音远远传来。
我看见陆司拼尽全力向我跑来。
死之前还要出现这样的幻觉。
真是晦气。
再睁眼时,消毒水味道充斥鼻腔。
嗓子痛的说不出话。
一扭头,与陆司目光对上。
他又惊又喜。
「颖儿,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冷漠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沉默半响才干巴巴开口。
「颖儿,对不起......但好在你和樱樱都还没有出事。」
「我那时说的气话,你看我还是来了。」
「不过你怎么不早说,樱樱也在旁边。」
他的语气带了些埋怨。
我面无表情。
是因为两条人命比一条人命要重要吗?
不,只是因为另一个人是苏樱。
她自导自演,而陆司显然相信了我和她都是受害者。
他把粥递到我的跟前。
「医生说你的嗓子受损,只能吃些流食,但好在其他地方只是淤青。」
「莲子银耳粥,你莲子过敏,我把它挑出来了,趁现在是温的,暖暖胃。」
甚至贴心为我摆放好餐具。
我讥讽的看着他。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演什么情深的戏码?
我哑着嗓子冷笑:
「陆司,莲子过敏的是苏樱。」
「你惺惺作态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他僵在原地。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陌生英俊的男人坐在我的床边,语气自然亲昵。
「感觉怎么样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司便变了脸色。
他眼里浮现被背叛的愤怒。
「薛颖,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这一生只许我一人!」
「你贱不贱啊,现在只要是个男人能给你钱,你就跟他走是吧?!」
他误会了我和男人的关系。
难怪刚刚装深情,原来是占有欲作祟,等着借机发作。
我冷眼看他,嗤笑。
「论贱,我比不上你,更何况当初你还许诺我只爱我一个呢,你做到了吗?」
桌上的粥突然泼到陆司脸上。
男人漫不经心擦拭手指。
「喂,你嘴巴吃了粪啊这么难听,这是我的亲妹妹,薛烟。」
「你再骂她试试?」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见我呆滞在一旁,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
「幸好这么多年没放弃。」
原来当年妈妈怀我时候,上演了带球跑戏码,结果路上羊水破了,只能找个小诊所接生。
可黑心诊所却将我卖给他人,又因为买我的人家种有玫瑰,见我一身密密麻麻红点,嫌晦气丢在路边。
我成了孤儿。
「看见网络上视频,我们抱着怀疑的态度找到你,在你晕过去这段时间抽了点血加急化验,没想到你真的是我妹妹!」
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红了眼。
心底的积压委屈终于爆发,浑身力气卸下来。
我被他抱在怀里,终于放肆哭了出来。
这些年,我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