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防止他再乱动,我死死盯着他。
到了中午,我先扛不住了,肚子咕咕叫。
“……我不会乱动,你先去吃饭。”
我一步三回头,又跑到他面前:“你想吃什么?”
他垂眸思虑:“喝酒。”
我拍了他脑袋一下:“做梦。”
我再三叮嘱他不要离开,回来的时候带了醉仙楼的招牌菜。
看到空落落的屋子,我气得骂他没良心。
“……你,骂人的方式还挺独特。”
我骂他是个长得好看的炸药。
我陡然转身,他平静地看着我:“我只是在外面透透气。”
真是尴尬。
就这样,我陪了他几天,帮他养了伤口。
而林越风和苏明曦去把刺客带回衙门,竟然没来找我。
我正骂他们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却道:“我让他们在外面守着。”
我满脸疑惑,他却问我:“念念,他们对你很重要吗?”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你喜欢谁?”
我一噎,摆摆手:“没有男女之情。”
我看见他笑了,而后苏明曦和林越风被请了进来。
“见过太子殿下!”
我愣了愣,对上他含笑的目光:“萧衡厌,我的名字。”
哦,是那个名声极其败坏,却又被皇帝宠爱的小皇子。
想起来我这些天的放肆行为,在萧衡厌这里是要被砍头的吧?
我偷偷看他一眼,他却仿佛能看破一切:“念念,若他们待你不好,你来寻我,我娶你,如何?”
我大为震惊,幸好苏明曦护我,说了些客套话回绝过去。
临走时候,萧衡厌倾身凑近我:“我的话,始终有效。”
于是,我的好名声彻底被苏婉儿代替的时候。
太子殿下放出消息,要娶苏家千金为妻。
他与我传信,让我安心。
皇帝也私下找过我,希望在退位前,能看见萧衡厌得偿所愿。
“衡厌他性子是我都捉摸不透的,可他难得有喜欢的人,你大概是个例外。”
所以,宫宴之上,我就是要打她苏婉儿的脸。
11
“你们待她不好,自有孤来护着。”
萧衡厌帮我解开绳子,轻轻抚摸红肿处。
我听见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发颤:“念念,我真想一个不留。”
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我对他笑了笑:“阿厌,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不是吗?”
他只是抱着我,闷闷的嗯了一声。
萧衡厌把彩礼尽数收回,用他的话说:“毕竟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丢失了什么可就难说了。”
他看了一眼苏婉儿,声音冰冷:“长青,这种冒牌货怎么能欺负到念念头上?”
长青领命:“是,不出三日,属下会把一切查清楚并公之于众。”
苏婉儿慌乱地跌坐在地上,疯癫笑了:“你在吓唬谁呢?我就是苏家千金,唯一的千金!反正大家都这么以为,你改变不了!”
她看向苏明曦,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大哥,你说话啊!这不是真的太子对不对?我一定会嫁进皇室,苏念念怎么配得上呢?”
可是苏明曦没有维护她,只是厌恶地甩开她:“你母亲就是爬床的贱婢,你拿什么和念念比?我们的母亲,是战场上的女英雄!”
林越风也把她踹开,气得眼尾泛红:“若不是你,念念怎么会离我们而去?苏明曦,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苏明曦被他打得踉跄了一下,还击过去:“我只是想让念念看清她对我们的感情,可她根本就对我们没有男女之情!这事你也逃不掉责任!”
林越风笑了,满脸嘲讽:“你还真是恶心,念念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好意思对她试探这种感情的?”
苏婉儿听见二人的对话,不由得愣在原地。
原来她也只是被利用了,自己所得来的一切,并不是母亲教的那样,是自己有魅力。
而是因为他们爱苏念念,想借此让苏念念更靠近他们。
这样想着,苏婉儿癫笑出声,拿起发簪就冲二人刺过去:“那就都别活了!”
苏婉儿被当作得了失心疯关起来,苏明曦和林越风也自此决裂。
次日,长青便把调查来的消息散布上京。
父亲曾经做过的肮脏事被皇帝知道,他被发配边疆,而我母亲得以正名。
苏明曦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削发出家。
林越风去了边疆,他说这里再无他牵念。
临走前,他来寻我:“对不起。”
可是无人见他,他只是站在东宫门前,而后落寞而去。
毕竟这里挂满了红绸,是我和萧衡厌的大喜之日。
尾声
在萧衡厌又一次惊醒,我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
“你这性子,是随了谁?”
我心疼萧衡厌过去的遭遇,他暴躁的时候会头疼,却又无人理解。
“大概是我的母亲,她被囚禁在深宫,神智早已不正常。”萧衡厌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环住我的腰:“念念,母亲没有遇见带她走出来的人,可你是我的那道光。”
他捧着我的脸吻下来,窗外是喜鹊的鸣叫声。
门前柳树又绽新芽,一切都好像变了模样。
偶尔我也会想起来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是非对错谁又说得清楚?
已经犯下的错,是不值得原谅的。
又是一年春。
“他又给你寄信来了。”
萧衡厌语气泛酸,和我一起打开林越风的平安信。
“这是他活着的念想吧。”我低垂眼眸:“哪怕没有回信。”
“给他回一封吧。”萧衡厌为我铺开纸张。
而我愣住,抬眸看他。
“以朋友的名义。”
这封信照旧烧掉了,只不过又有新的被送去了边关。
“我是看在他守边有功的份上,才网开一面。”
萧衡厌冷哼一声,揽住我的肩膀,去看外面的春景。
“夫人,我爱你。”
他没来由来了这句,而我低声回应:
“嗯,我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