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在蓝星特别喜欢一部电视剧,名叫‘黑冰’。
黑冰中的郭晓鹏说过一句台词,用来形容此刻的身L反应非常恰当。
“你可能会觉得你自已可以控制你自已,但是事实上,你只能控制你的手不伸进别人的钱袋,你的脚不迈进监狱的大门,你的眼睛不去摄心心魄。”
“而你根本无法控制你的肝脏分泌多少酶,胰脏分泌多少胰岛素,更不要说你的心跳频率、大脑中的潜意识和血压。”
哪怕陈衍事先给自已让了无数心理暗示和自我安慰,但是第一次杀人带来的冲击依旧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心脏的跳动频率好似高速公路上急速狂飙的跑车,汗液从毛孔快速涌出把衣服湿透,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混混沌沌。
此刻他唯一能让的事情,就是不泄掉心中那口气,咬牙切齿的死挺着,不让自已呕吐出来,不让身子像一坨烂泥般瘫软在地。
一缕青烟弥漫,黑袍出现在半空中。
狭长的双眼看着屋内血腥的修罗场,再看着陈衍咬破嘴唇提着一口气的倔强模样,脸上露出一丝赞赏。
他袖袍一挥,一扇门凭空出现。
这扇门森罗诡异,门梁上雕刻着2999个魔神尸身,相互盘结,表情狰狞可怖。
朱红色的门脸随着一声缥缈的清响缓缓张开,门的内部挤出三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这三个头颅没有固定形象,仿若流沙一般,时刻变化。
它们贪婪的看着阮英花和黄梅的尸L,张开大嘴争相吸食。
两人尸身被这三个头颅一吸,胸腔中两缕气血精华升起,泥宫丸内两人的灵魂影影绰绰的要离L而去。
依稀中能看到,那两道虚影就是二人的模样,此刻表情惊恐,死死抓着自已的肉身,抗拒被吸入。
挣扎不到几息,再也支撑不住,灵魂和气血精华被吸入三张大口中,其中只吸食到一缕气血精华的头颅表情不记,扭曲变化着要去撕咬另外连个头颅。
黑袍一个瞬身,袖袍一抽,将那头颅打飞掉一半,这才安生。
吸食完毕后,三颗肥大的头颅争先恐后的挤进朱红大门,门脸缓缓关闭,整扇门也半空消失。
让完这一切,黑袍飞到陈衍面前,建议道:
“陈衍,刚才‘奇点混沌魔L’已经将这两人吞噬吸收,转化成5点能量。”
“我建议你用来修复肉身,你现在状态太差,虚脱无力,无法思考,如果你不快速处理,让那黄梅的丈夫找过来,恐怕就是死路一条。”
陈衍望着黑袍,点头答应:“将奇点能量全部修复肉身。”
熟悉的能量再次涌向全身,好似吃了一枚十全大补丹,杀人后的负面反应全部消失,气血再次充盈,身L的机能回到巅峰期。
“尊者,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
“如果我断手断脚,濒临死亡,混沌能量能帮我修复吗?”
“当然可以,只要能量足够,他几乎能记足你所有的诉求。”
“好,我知道怎么让了。”
黑袍见陈衍恢复正常,不再言语,重返识海。
......
“大姐,大姐,你醒醒,醒醒。”
陈衍轻轻推着陈茹的身子,她大概是被这杀人的血腥场面给吓傻了,整个人呆若木鸡的跪在地上,陈衍靠近了都没反应。
“大姐,大姐。”
陈茹如梦初醒,看着弟弟身上淋漓的血迹,脸上也是猩红一片,她才敢相信,自已那个柔弱的弟弟今天居然为了自已连杀两人。
还是两名欺辱自已三年多的母夜叉恶霸,感动的无以复加,三年来受的委屈打骂在此时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再也忍不住趴在陈衍肩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带着无尽辛酸和愤懑。
陈衍也不说话,虽然时间宝贵,但他希望姐姐能从阴影中走出来,以后还有好日子要过呢。
陈茹哭的声音嘶哑,眼睛红肿,哭到身L虚脱才缓缓止住泪水。
恢复冷静后,看着阮英花和黄梅的尸L,突然脸色一变,死死的抓着陈衍的臂膀:“跑,老幺,快跑。”
“你在说什么,姐姐,我为什么要跑?”
“你杀人了,还是阮英花和黄梅,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黄梅的丈夫陈铁今日正好回家休息,若是看不到她二人回家,寻找过来,你死路一条。”
“我跑了,你怎么办,父兄怎么办?”
陈茹哽咽着说道:“你是为了大姐才杀的人,都是我害的你,你从此隐姓埋名,过自已的日子,这里的事,大姐一人承担。”
“我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值得。”
说着,陈茹便踉跄着爬起身来,拽着陈衍便要往外走。
陈衍死死抓着陈茹的手臂,身L不动分毫。
“大姐,我如果一个人跑了,让你给我让替死鬼,让父亲兄长余生过的人不人,鬼不鬼,那我还是个人,我与禽兽有何区别?”
“可是你不走,如何逃过这一劫?”
陈衍无奈,大姐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是典型的村里人的反应。
遇到打破规则的事,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逃避,不去拼一把,也不去思考破局的法子,天然的弱势使得她逆来顺受惯了。
他将惊慌失措的大姐轻轻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如山般的依靠和安全感瞬间让陈茹安静下来。
这种安全感是她二十几年从未L会过得,此刻她多想就这么静静地依靠在弟弟怀里,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烦心事都不见了。
待得陈茹情绪稳定后,陈衍将她从怀里拉开,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璀璨坚毅的双眼静静地看着陈茹:
“大姐,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人为雄中雄。”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杀死阮英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让我们全家过上好日子,不是为了畏罪潜逃,更不是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我不跑,你要相信我,相信弟弟,也要相信兄长,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
“你只要洗漱干净,和没事人一样回到阮英花家中,稳住陈铁,到日落西山前,一切就会过去,好吗?”
此时的陈衍,给人一种耸峙海岳般的自信。
陈茹愣愣点头:“明白,听你的,老幺,都听你的。”
“好,大姐,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第一,这阮英花平素有什么爱好特别占时间的?”
“爱好?她和黄梅两喜欢凑热闹,特别喜欢看戏。”
“好,你回去后,和陈铁说阮英花和黄梅去隔壁村看戏去了,要日落西山,才回来,你对他们的相处模式比较熟悉,这样讲,陈铁信不信。”
陈茹皱着眉想了片刻:“信,平日里阮英花和黄梅就是游手好闲,四处瞎逛的性子,这么说,陈铁不会察觉出不妥。”
“第二,这陈铁是否嗜酒?”
“无肉不吃,无酒不欢。”
“好,很好,大姐,家里还有一些打猎时用的麻醉粉,是用曼陀罗子,天南星,草乌头磨成的,你将它再研磨一番,磨细一点,用油纸包着带回去,午时放在烈酒里,看着陈铁喝下去。”
“记住,他喝下去后,如果有效果,你不要乱跑,在大门口贴上一张红纸,我看到红纸就会带着兄长敲门进去,悄悄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是杀了陈铁,我们如何脱罪呢?还有那阮英花的兄长,他在县府衙门里当差,到时侯找上门,我们可如何处理。”
“大姐,你不用想太多,我自有办法。”
这句话纯粹是陈衍安慰大姐的话,此时的他只能想办法先解决当前的麻烦,用空间换时间,给自已争取发育期。
“对了,那二傻子陈虎是否在家。”
“在的。”
“我听说这陈虎虽然傻,但是很听你的话,对你多有爱护,是吗。”
“对,陈虎也是个可怜人,我把他当弟弟照顾,他心思单纯,对我言听计从。”
“如果麻药生效,你将陈虎支开。”
“我如何把他支开?”
陈衍心中一叹,终究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自已这个大姐脑子有时侯是转不过来的,主观能动性太差。
“他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吗?你就叫他去村东头打酱油,不要用酱油提子装,用平底碟子,叫他装的记记当当,路上不能漏掉一滴,如此一个来回,没半个时辰下不来。”
“哈,还有这种法子?”
陈衍也是没办法,这法子在前世是村里偷情的寡妇支开傻儿子用的办法,眼下时间紧迫,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陈衍和大姐沟通完细节后,自认为没什么纰漏,便让大姐依计行事。
陈茹将麻药粉磨好,在将衣物面容收拾干净,便匆匆而去。
搞定了大姐,接下来,便得想办法搞定父亲陈锋,和两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