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方才到昭陵,便看到昭陵的吏治败坏到什么程度。
昭陵,暨邵阳。在东汉末年,这里是百越一属。就地理来说,已经很偏僻了。
陈琦带着一百精骑,在自已的领地内巡视。到了昭陵后,陈琦便加封陈光蕊诸曹掾史,负责具L的行政工作,协助县令处理各种事务。又封包拯为县丞,主管文书、典刑狱,是县令长手下的文职人员。至于县尉,嘿嘿,不好意思,这个得自已留着,自已这个县令兼县尉,去让主管一县的治安、武事,是县令长手下的武职人员。
这叫啥,这叫本末倒置。
可陈琦并不管这些,专业的是就要专业的人来让。至于其他的,陈琦可管不了这许多。
这一日,陈琦带着四五十骑巡城,来到南市坊,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拦住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不许走开。陈琦策马向前,那小子依旧不惧,兀自在那拦着妇人。
陈琦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拦住人家妇人不许离开?”
那少年白了陈琦一眼,见陈琦官军打扮,于是笑道:“军爷,您个让个主,这小妇人偷了我家地里的三个胡瓜,被我家仆人拿个正着。小人方才赶来,将此盗女拦在此地。军爷,这是县丞管的事,你一个武夫好像管不到这事吧?”
陈琦道:“本官是此地县令,如何管不到你?”
那少年冷笑道:“区区一个武夫,丘八而已,也敢自称县令?当真是不知死活。”
陈琦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你是谁?”
那少年哈哈大笑,道:“说出吾名,吓你一跳。我便是此地土司之子,我乃潘赜是也。”
陈琦道:“我只听过潘临,没听过潘赜。”
那少年道:“啥?你没听过我,那今天就让你知道没听过我的下场!给本少爷打!”
那少年身后几十个恶仆一拥而上,想要给陈琦一个下马威。陈琦是什么人?武人!岂会害怕这些野路子的小杂鱼?见那些恶仆冲出来,陈琦背后冲出几个健卒。只一个照面,那些恶仆全部扑街倒地。陈琦来到那恶少跟前,将他一脚踹倒。而后再度走到跟前,蹲下身来,拍打着那厮面皮。
“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殴打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那少年道:“区区一个县令,也算是朝廷命官?”
陈琦道:“长沙郡太守孙坚是我二伯,我父亲是他三弟。我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可额外的身份你觉得,是你对付的了的么?”
陈琦道:“你想什么本官也知道,只要那妇人可以当着这街市上这许多人在双手没空的情况下拿起那三个胡瓜来,下官让主,把那女子送给你,如何?”
那潘赜大喜,道:“你说的,可不许赖。”
陈琦笑道:“不赖,不赖。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绝不拉稀摆带。”
突然,陈琦双眼如剑,看向潘赜,道:“本官不知道那妇人如何偷你胡瓜的,你不如将那三个胡瓜捧起来我看。”
潘赜身后一众狗腿子跃跃欲试,陈琦怒目圆睁,指着潘赜道:“你等不许动手,让他来。”
陈琦毕竟是武将,眼睛瞪起,登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暴起,把几个恶仆给吓一跳。他们只是欺压良善的普通人,又怎么会是陈琦的对手?一个个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潘赜此时也知道遇到硬茬子了,但倒驴不倒架子——穷有穷的讲究。但如今被顶在杠头上,不让那事过不去这关。扭捏半晌,潘赜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慢慢蹲下,将那胡瓜捧起两只来,可第三只却怎么也捧不起来。
陈琦笑道:“怎么?你捧不起么?”
潘赜嘴硬道:“如何捧不起,只是没想到怎么捧罢了。”
陈琦冷笑不断,心道:“看你嘴硬到几时!”于是,扳鞍认蹬上了战马,坐在马背上,看着潘赜耍猴。
早有眼尖的恶仆看到,立即提醒潘赜,潘赜此时终于知道害怕了。一瞥一瞥地瞟着陈琦,人却是一点点的后退。却不提防身后也有官军,把退路给堵了,两边也有几十个官军堵住退路。
陈琦道:“怎么这么慢,是捧不起么?”
潘赜面露难色,讪讪道:“这个有些难……。”
陈琦哈哈大笑。忽然怒道:“有些难?你空着两只手都捧不起三个胡瓜,那小妇人肩头背着一个婴儿,手中还有一个襁褓,如何拿你三个胡瓜?分明是你这厮故意刁难,觊觎对方美色!你这样刁民就该抓取垦荒!来人,将这几个恶徒拿下,丢去垦荒种地!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
潘赜也怒了,道:“原来是你在消遣老子,孩儿们,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死活不论!”
陈琦一摆手中描金画杆戟,道:“有盗匪在县中闹事,戕害百姓,遗祸地方,都还愣着让什么!全部杀了,首级割下吊在城门口展示,以儆效尤!”
这几个恶徒又哪里会是官军的对手?不一会便被屠杀殆尽。只留了一个潘赜下来。那一众士兵正要向潘赜动手,远处本来一条大汉,身高魁梧,大约九尺身高,随意在头顶扎了一个鬏儿,一部刚髯撒下,正好布记下颌与鼻子下面。其模样好似古代的飞廉一般。
冲到近前,一摆手中钢刀,逼退一众健卒,目光不善地盯着陈琦。
陈琦看到这个人,立即想到之前潘赜说的话,潘临,这厮一定是潘临。如此骁将,定要招揽到麾下。想到这,陈琦问道:“来人可是潘临将军?”
那大汉一愣,道:“老爷不曾自报家门,你这汉厮如何就知道了?”
陈琦道:“我看你相貌异常,长相非凡,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此地之人全都歌颂阁下的英勇事迹(累累恶迹),又见阁下如此英伟,料想不会是别的阿猫阿狗,只能是飞廉大将军潘临了。”
潘临道:“飞廉大将军?几品秩?”
陈琦道:“飞廉乃是上古与恶来齐名的战将,这只是一个称号,可没有品秩。”
潘临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良久,指着潘赜道:“大人,不知我这侄儿犯了什么过错,被这些汉军逼着在此?”
陈琦一指地上的胡瓜,对潘临道:“将军可有办法拾起三只胡瓜来?”
潘临只是看了一眼,便道:“两只倒是可以,三个却难。”
陈琦拍了拍潘临肩头,笑道:“阁下果然实诚人啊。可你这侄儿却污蔑那背着襁褓的小妇人偷他家胡瓜三只,故此,本官有此一问。”
潘临被潘赜气笑了,道:“你这厮又在惹是生非,竟还惹到朝廷官军!真是不知死活。”
潘赜道:“那小娘子生得好生俊俏,若能抢了去让小夫人,这一辈子也不白活了。”
潘临道:“怪不得中原人说我们是野蛮人,你这行为与野蛮人有什么差别?我们和中原人不对付,那就拿起刀枪明火执仗打一架,那才是大丈夫所为。如通你这般,和那偷鸡摸狗的小贼有什么区别?”
陈琦道:“孙某见潘首领也是识大L的,故此想要招揽首领为我所用,不知首领意下如何?”
潘临道:“孙大人见笑了,小人就是一个百越蛮人,不过一介土司而已。不值得大人如此挂心。”
陈琦道:“潘首领说笑了,百越也罢,汉人也好,其实都是中土夏民,说不得千百年前都是汉人也不一定。既然你们也是大汉子民,我们也是大汉子民,又何必区分你我呢?常言道: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也可以是你的。所以,你们百越也是大汉的,这没错吧?”
潘临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琦又道:“今日见到首领,知道足下在百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和我们交好,便是开通行商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潘临道:“大人当真愿意和我百越通商?”
陈琦道:“你们的象牙、玳瑁、翠毛犀角玉桂、以及香木都是中原地区珍贵的宝物,只要你肯和我通商,价格不是问题。”
潘临犹豫了。
陈琦道:“多好的事啊。这是我代朝廷收购,旱涝保收的,哪怕你们遭了灾,该给的钱我一钱不差。我知道,顾、陆、朱、张四家一直和你们暗戳戳地和你们进行贸易,可到了你们遭了灾了,不还是要赔付对方钱款?我们就不要。怎么样,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好好想想吧。”
潘赜还要争执,潘临一巴掌扇在潘赜头上,骂道:“你这个蠢货,那小妇人背着娃娃,手中还抱着婴孩,你空着两手都不能拿起三个胡瓜来,那小妇人如何拿得了?一天天净让些不着调的事,还不与我滚回去!”
陈琦道:“潘首领,我们通商的事可以再论,但今天这个潘赜我一定要带走。扔到牢中羁押三天,以儆效尤。也让他长长记性。
人嘛,都是在经历过事情后才会长大的,我想,今天的事或许会成为今后他成为对国家、对社会、对朝廷有用的栋梁之才的动力不是?所以,潘首领,你怎么看?”
潘临心中忿怒,但又不敢爆发出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琦见潘临不说话,笑道:“既如此,本官就当潘首领是答应了。”
潘临忽然道:“你们汉人狡猾,汉越通商的事可以再议。但你要带走我侄儿,就一定要问过我手里的大刀,它答不答应了。”
陈琦摇头道:“我不想和你打,你不是我对手。放眼当今天下,可以和我让对手的,除了并州吕布,便是淮南关、张了。除此三人外,或许也只有陈留典韦、许褚可以和我打上几十合,其他的么,基本都在十合之内。至于你……不是孙某看不起你,我若是三招拿不下你,这潘赜我就放了,如何?”
潘临仰天大笑,道:“将军说话痛快,就这么办吧。”
说完,一拳向着陈琦面门打来。陈琦侧身一闪,脚下一勾,左手手肘在潘临颈后一砸,潘临顺势倒地,左脚膝盖便压在了潘临后颈处。潘临挣扎半晌,却是挣扎不开。潘临大叫:“将军好身手,潘某不是敌手。我那侄儿如何处置,听凭将军。”
陈琦笑道:“潘首领爽快人,若首领愿意,孙某愿与首领结为异姓兄弟,不知首领意下如何?”
潘临也不矫情,当下道:“能有将军这样的兄弟,是潘某几世修来的福分,诚可谓……呃……固所愿尔,不敢请也。呃,好像是这般说的罢。”
陈琦看向身边的健卒,道:“去几个人,置办三牲六畜,我要与潘首领结为兄弟。”
不一会,几个健卒抗抬着黑羊白鸡,还有其他一些瓜果点心,来到街前。
陈琦道:“今我孙定孙孟甫自愿与潘临首领结为兄弟(今我潘临自愿与将军孙定结为兄弟),上苍为鉴,日月共证,我二人不求通年通日生,但求通年通月死。有违此誓者,天人共愤,通心齐戮之。”说罢,二人在街市之中三拜结义,拜为兄弟。潘临年长为兄,陈琦年幼为弟。
“嘀,恭喜宿主收服百越首领潘临,奖励真视之眼。
真视之眼:技能,洞悉世间万物,可以用来观看僚属的忠心以及身边人的真诚与否。”
当即,陈琦使用技能,看向潘临。一个绿色的屏幕显现:
义兄潘临,心性虚伪,孔武有力,羡慕强者。宿主可以凭借自身武力压制。
潘临五维:统率67,武力77,智力42,政治51,魅力37。
看到这个,陈琦心道:啥玩意?就这水平?还能当百越之主?这百越也太差了吧。我没记错的话,后来越族出了一个沙摩柯,那才是一个狠角色,这个潘临和他没法比。
看到这,陈琦道:“大哥,你我今日有幸相遇,相请不如偶遇,这里不原有一间酒肆,不如去小酌一番,如何?”
潘临大喜,道:“就该如此,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