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写完字,睡美人抽回了手,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长久的沉默。
苏婵无从得知睡美人在干什么。她猜测是不是睡美人睡太久了,元神没恢复好,连带着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苏婵心虚,她这是趁虚而入,欺负一个脑子不好用的人。
要不她先别……
苏婵伸出手,在空中摸索寻找睡美人的手,却被对方捷足先登。她的掌心再一次被舒展,微凉的手指写下了一个字,“好”。
睡美人……答应了?些微的不舍像浪里的沙,在苏婵心里很快沉底。她开心地傻笑起来,等睡美人元神恢复,身体醒过来签了和离书,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淮崽啦。
苏婵的笑太过开心,容淮初见少女的温暖消失了,既然苏婵无意与他携手一生,放手才是正确的选择。
心悸动起来,抽搐起来,让人喘不过气。容淮按住心脏,退至数米开外,那应当是属于曾经的他的感情,不适宜在此刻出现。
苏婵想写一个谢谢,却再找不到睡美人,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只好先离开三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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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见了,世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容淮一个人。
苏婵在热气晕腾的浴桶里,把脸埋进水里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睡美人的身体还没苏醒,她只是见到了元神就迫不及待叫人家离婚。
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她不可理喻吧。
睡美人却在静默以后,答应了她。
她可真是个坏人。她要把睡美人照顾到身体醒过来,等他好起来以后,她一定帮睡美人找一个合他心意的人。
既然睡美人的元神都醒过来了,那他过阵子人也会醒过来了,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咕噜咕噜,苏婵在水底无忧无虑地吐泡泡。
咔哒,门响了一声。
哗,苏婵从水中仰出脸,甩落水珠:“是谁?”
无人应答。不会是青禾,青禾这几日告了假,家中母亲生了病,医药费不够还向苏婵提前预支了一年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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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静悄悄的,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但苏婵知道不是,她这两天总有种感觉,好像是在被人监视。
难道是她被苏藏缺发现了吗?不,不会是,如果是苏藏缺,她早就没命了,活不到她怀疑这天。
她得找一个高手了。
可是找高手需要钱,在这个房子继续住下去也要钱,干什么都需要钱。
虽然苏婵有点钱,比当初从乐山村出来的时候多,实现了包子自由。但是往上一点,进入天地阁自由还没实现,她是很想去摸一摸淮崽碰过的那个椅子的。
而且,她怎么也得给睡美人一点赡养费吧,不然显得她无情无义,翻脸就抛弃人。
苏婵陷入了要命的抉择,挣钱要露面=死,不挣钱没保镖=死。
还是去挣钱吧,富死鬼比穷死鬼好听多了。
苏婵手头有20两黄金,接下来的几天,她去跳蚤市场淘腾草药,手里的钱也不过刚多了10两黄金。依照这个速度,别说雇高手,天地阁的票她老了才买得起。
而且她现在只要去跳蚤市场,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还与她竞价,太引人注目了,苏婵的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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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恍惚的苏婵,不自觉走进了睡美人的房间,开始了叨叨她的烦恼。
她很久没有跟睡美人叨叨了,从前一边熬草药一边背书的场景,好像是非常久远的事儿。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苏婵开始疯狂捶自己的脑壳!她一定是脑壳坏掉了!
“夫人您在做什么?”照顾母亲刚回来的青禾一把抓下苏婵的手,忧心忡忡道:“夫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青禾帮您一同担待,您不要这样虐待自己呀。”
青禾怎么突然回来了,打了个她措手不及。苏婵若无其事表情一收,翘起手指拢拢头发,假装无事发生。她在青禾面前从来都是一个优雅可靠的当家主母,形象绝不能崩。
也就苏婵自己这么想,在青禾心里她是个好人不错,可凭借偶尔的跳脱与神经病,她在青禾心里与优雅可靠沾不上一毛钱关系。
青禾第一次来到这间屋子里,此前她听从苏婵的吩咐,没有进过老爷所在的卧室。
这间卧室分成了两部分,外面是一个卧榻与屏风,内里绝大多数的空间被一张金丝楠木床占据。
床上躺着的正是青禾从未见过的男主人。青禾是知道家里有一个缠绵病榻的老爷,她不知老爷是一个如此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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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真……真好看。”青禾呆呆地说出了这句话。
苏婵“噗”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但凡第一次见睡美人的人,都会被他颜值震撼。那自己当时第一次被震懵,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了。
青禾赶紧揉揉脸,挽回一下自己机灵的模样,分辨道:“不是青禾只看容貌,只是老爷真的是,太好看了。”
一本正经,振振有词。
那苏婵可就不服了:“他很好看,那我跟他谁更好看?”
苏婵又补充:“只能说我们其中一个。”
“这……”青禾看看容淮,再看一看苏婵,陷入了纠结之中。
青禾闭上眼,梗着脖子说:“夫人好看。”
苏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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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她知道了,睡美人比她好看。
为挽回夫人的心,青禾忙不迭展示自己带东西:“夫人,这是青禾家乡特色龙须糕,在京都吃不到正宗的,您尝尝。青禾来的时候还给小绿带了两条鲤鱼,该去喂了,不然该不新鲜了。”说完她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再陷入这种死亡问题中。
跑什么跑,她又不是怪兽,也不吃人。
苏婵捻起一块龙须糕,咬一口甜丝的,心情好多了。她对窗外青禾离开的方向说:“晚上要吃清蒸鲤鱼。”
“好的夫人。”青禾清脆地应了,而后拎着鲤鱼走两步的她呆住,那,小绿不是没得吃了?
夫人……是不是在抢小绿吃的?青禾迟疑地想,又觉得不可能,夫人对她都那么大方,应当不是那样的人……吧?
人啊,真是不能抢别人口粮,要遭报应的。
是夜,卧榻上睡觉的苏婵一睁眼,脖子上架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不消去试探,对方是触玉级别以上的高手。
“兄台有事好商量。”说着苏婵试探性的往外推推剑刃,没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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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冷哼一声,剑刃更靠近了一些。
“兄台,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要求你说,我能办到的都办。”苏婵悄悄往后收了下脖子,生怕被划破。
“你,去与你的夫君睡在一处。”
苏婵:?
苏婵:“你要是相中了我的卧榻,其实它并不很舒服,我这里还有很多房间可以给你选。”
短剑在她的脖子上进了半分,雪白的天鹅颈沁出了几滴血珠。
“哈、哈,夫妻本是一体,睡一个床是应该的应该的。”苏婵识时务,抱起薄被下榻,朝容淮走去。
没见过逼人跟老公睡觉的,这都什么事啊?
“被子留下。”对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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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在这看她跟睡美人睡觉?这是睡美人现在醒不过来,要是醒过来,是不是他得看点十八禁啊?!
呸,不要脸。
苏婵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短剑的十八遍祖宗。
实力不如人的苏婵只得乖乖与容淮睡到一张床上,威胁苏婵的人见状甚是满意,径直躺上了苏婵的卧榻。
这妥妥一个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