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跟睡美人躺在一张床上,很自然就到了三无世界。
三无世界此刻是也是晚上。在三无世界里,除非睡美人主动出现在苏婵身边,否则苏婵是很难找到他的。
同从前一样在三无世界里,苏婵摸索着找到了倒着的那棵树,再一次掰下一根较细的树枝,用来在地上写下她准备对睡美人说的话。
她该给睡美人道歉的。她写在一个可以留存地方,这样的话不论是白天或者晚上,睡美人总能看到。
对了,她可以去干涸的河边去写,那里只有滩涂,适合写字。
她记得应该是先左转,然后直走,再……苏婵凭借乱七八糟的走法,成功走到了河边,脚下触感变成了松软的泥土。
苏婵一出现,容淮便知道了,但是他未动,既然她要与他和离,二人离远些好。
免得曾经的他的情感,出来作祟。
此刻他在高处的树叉上闭目打坐,以尽快恢复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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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亮如白昼,清冷待在容淮的背后,风也轻轻吹起来,容淮的白色发带与风舞起来,更让人看不清他背光的脸庞。
月光落在苏婵身上,给她蒙上一层微光。苏婵到处走走停停地,像是没头的蚂蚁,寻找着亟需的甜蜜。
但是走路的沙沙声太吵了。
容淮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带着剔透的光。三无世界除了安静的风与水流,出现了别的声音。
太吵了。
吵得他无法静心修炼。
蓦地,容淮的眉头皱了一下。
她不能再往前走。
苏婵的记忆仍然停留在水已经被容淮喝光。她轻盈提起脚,想着再走两步,滩涂面积大一些,是绝佳的写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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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踏水面,水迅速沾湿了小而白的鞋尖。
还没反应过来,不防备的苏婵,被人隔着外衫握住胳膊拽了回来。
那道力甫一出现,又消失了。苏婵不轻不重被带着坐到地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河水又重新出现了,但是……睡美人是在担心她吧。
上次他都不愿搭理她了,现在又愿意出来了。
睡美人一定是原谅她了,可是他怎么老是玩捉迷藏。
可惜她现在是个聋哑还瞎的人,找人可真不方便。
苏婵站起来,叉起腰,气势汹汹地朝一个方向凶了一下。还不够,为了绝对保证睡美人看到她凶,苏婵朝各个方位叉了一圈腰,顺带附上恶狠狠的表情数枚。
哼,不管你在哪个角落,我转一圈以后你总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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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看到了的容淮:“?”
苏婵转了一圈,脑袋有点晕,极力站稳了,最后凶凶地指指地上,然后蹲下开始写字。
苏婵嘴里不饶人,气哼哼的一动一动:“哼,看到我写的字还不赶紧出来!”也就仗着容淮听不见,才这么嚣张的。
手却老老实实、一笔一划写下了几个字:与玉白相见。
容淮一扶后提气回到了树上,树上视野极佳,不仅360度欣赏了苏婵恶狠狠,还看到了苏婵写的字。他自动补全了句子,她的意思当是“与你玉白相见”,又或是邀约“与我玉白相见”。
容淮的呼吸停止了。他沉睡了数年,她想那样也不是不可理解。可她……都说要和离了,怎么还说如此不知羞的话。
他并非非要和离。
他……下去吗?
容淮的耳尖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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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没下去,他此刻当以恢复元神为重中之重,待他好起来了,他再问她和离与否,若是她不和离了,他几次,都可。身为夫君的责任,他要承担起来的。
苏婵等了半天,睡美人也没来,她都文绉绉写了“与吾相见”了。
是不是她不该凶啊。
寂寞的苏婵只能喝水喝了个饱。
苏婵是被一阵恶臭熏醒的,寻找源头,是她自己身上排出了无数的污秽。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散发出这么难闻的味道。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十年没洗澡的人从垃圾堆里钻了出来。
不可能,她现在是一个绝世小仙女,怎么可能是从垃圾堆钻出来的人呢?苏婵拼命洗澡,洗了四五遍,才把身上的秽物洗干净,整个人的皮肤变得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苏婵在浴桶里舒服得快瘫了。昨天喝了三无世界的水导致她现在进阶了。可惜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哪个段位的。
昨天的变态短剑兄弟也很会挑时机,苏婵刚收拾好自己,在梳头发的时候,这位短剑兄弟静悄悄地就出现了。
出现得太静悄悄,苏婵以为遇到了鬼,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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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还在,昨夜睡得可好?”苏婵附上了一个自来熟的笑脸,生怕对方再出别的变态主意。
“我是来杀你的。”
刚爬上椅子的苏婵又摔了一跤,苏婵简直了,不能理解这个人是什么路数。要杀她昨天晚上为何不动手?非要今日来与她说。
等等,昨夜他没动手,今日还在这磨叽。说明他暂时不会杀她。那她倒也不必过于紧张。
“兄台怎么称呼?”苏婵问。既然以后还会见面,问个名字不过分,应该的。
昨日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约合,没留任何痕迹。苏婵给头发抹上带着玫瑰香的护发精油,欣赏着镜中优美的肩颈,感叹自己真是一个绝世美人呀。
陈三良目不转睛,眼前的女子长发乌黑透亮,眼睛如同上好的琉璃,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大巫司说王上会遇到她,会心动,魔界会天翻地覆。
他要杀掉她的,不管是王上的命令,还是他的情感,都不该手软。陈三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他的匕首在叫嚣着嗜血。
匕首再一次架到了苏婵的脖子上,杀气太过明显,以至于苏婵再没办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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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一个神经病啊!
同昨天一样,苏婵的脖子又一次流出了鲜血。
有完没完了!她的脖子那么好看,怎么总是给弄伤!留疤了怎么办!
苏婵恶狠狠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三良。”陈三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你不怕我。”
很好,他是她穿过来以后,第一个让她铭记的人。因为他,她会好好努力的。
“我只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陈三良静默了。
他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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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在魔界中生存了数年,但是在游鸷的纵容下,他的手没沾过血腥。未去魔界之前,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正道的,他的修炼也是归元宗的。
苏婵懂了,她肆无忌惮往前走一步,陈三良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呵。
原来是个虚张声势的神经病,前几天盯着她看的人估计也是他。一把在暗处的刀的威胁比在明面上的刀威胁大得多,他出现在了明面上,于她更好。
苏婵坐回椅子上,随意整理头发:“早膳你想吃些什么?”。
陈三良收匕首,用床边的流苏拭去了血迹,淡淡道:“一个月后,便是你的死期。”
还有一个月呢,苏婵挑挑眉:“小笼包可否,我很想吃。”
将匕首放入怀里的陈三良:“你不要打想逃走的主意,一旦你逃走,你身边的人我都会杀掉,包括你的相公,你的丫鬟,你接触过的所有人。”
“我没有要逃走。”苏婵的梳子一梳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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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么?你看是你找的人先到,还是你的相公先死。”
“我也没有要找人帮忙。”事实上苏婵可以找的外援约等于没有。
苏婵又问:“现在想好了吗,吃什么?”
发现苏婵是真的在问他早餐吃什么,陈三良竟无言以对。
“随便。”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被杀的觉悟?
这种神经病一般的魅力,难道就是王上会看中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