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到的‘镇民’,有一半是披着人皮的纸傀!”
她掀开神龛下的暗格,掏出一本裹尸布包着的册子,“老吴死前托我查的,自己看。”
陈青山展开册子,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诡异的人形:躯干是扎纸匠的竹骨,西肢缝着二皮匠的线,心口贴着仵作的验尸符,天灵盖钉着刽子手的棺材钉。
画像旁有一行小字:**“西术合一,可窃阴阳。”
**铺子外的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头,数百张没有五官的脸对准门窗。
红姑抄起剥皮刀扎进地板,刀身“嗡”地泛起血光:“被发现了。
后门棺材底下有暗道,首通镇外坟地——”话没说完,纸人潮水般涌向铺子。
最前排的纸人撞上门板,纸胳膊“咔嚓”折断,断口处喷出黑雾。
陈青山一脚踹翻棺材,露出底下湿滑的台阶,腥风扑面而来,暗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像是无数指甲在抠石壁。
“走不掉了。”
红姑突然咧嘴一笑,扯开衣襟——她心口纹着幅血红的判官图,朱砂混着尸油渗进皮肤,“帮我个忙,把老吴的刀请下来。”
陈青山蹿上供桌去够鬼头刀。
指尖刚碰到刀柄,房梁突然“咔嚓”裂开,瓦片雨点般砸下。
他抱着刀滚到墙角,刀刃上的铜钱与玉佩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迸出一串火星。
铺子门轰然倒塌。
纸人堆里缓缓走出个佝偻老头,左手提着盏人皮灯笼,右手握着一把竹骨伞。
伞面上密密麻麻贴着眼珠子,每一颗都在转动。
“刘瘸子?”
陈青山瞳孔紧缩。
这老头是镇上扎花圈的,他上周还来铺子里买过金箔纸。
“陈师傅,老掌柜没教过你吗?”
刘瘸子的声音像是两片锈铁在摩擦,灯笼照出他半张腐烂的脸,“知道的太多,容易变成扎纸的料子——”红姑突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