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匠的铺子……真他娘够劲。”
陈青山撑着膝盖站起来,裤腿滴滴答答往下淌血水。
红姑甩给他一条破毛巾,独眼盯着暗道出口:“尸猬是被人养的,牙缝里卡着扎纸用的黄裱纸——你们陈家惹的脏东西,自己擦屁股。”
陈青山拧毛巾的手一顿。
他摸出怀里那半块玉佩拍在桌上:“刽子手的信物怎么会在爷爷的陶罐里?
西阴门到底出什么事了?”
灯笼的光突然暗了一瞬。
红姑抓起玉佩摩挲两下,突然冷笑:“十天前,刽子手老吴的斩魂刀断了。
他在自家院里发了疯,砍下西个徒弟的脑袋,又把刀插进自己天灵盖——”她指了指屋顶。
陈青山抬头,浑身的血都凉了。
房梁上悬着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刀柄缠着浸血的白布,刀刃上密密麻麻刻着符文。
最瘆人的是刀身中央嵌着半枚铜钱,正是陈青山手中玉佩缺失的那一半!
“刀断人亡,这是刽子手的宿命。”
红姑的指甲抠进桌缝,“但老吴死前留了话,说西阴门里出了叛徒,有人要把百年轮回的‘祭品’换成……”铺子外突然传来一声锣响。
沙哑的吆喝声穿透门板:“亥时三更,闭户熄灯——”红姑脸色骤变,冲过去闩上门。
陈青山凑到窗缝往外看,头皮猛地一麻:街上飘着几十盏白灯笼,每盏灯下都站着个纸人。
那些纸人脚不沾地,双臂平举,托着块蒙白布的牌位。
纸扎的队伍末尾,西个无头尸摇摇晃晃地走,脖颈的断口处爬满米粒大的黑虫。
“夜游神收魂……这他妈是活人该看的?”
陈青山牙关打颤。
他认得这场面,爷爷说过,只有阴间驿站乱了阴阳,夜游神才会亲自上来拘魂。
红姑往门缝撒了把香灰,扯着他蹲到神龛后面:“青槐镇的活人早被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