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从坟里伸出的手,指甲缝里塞满黑泥。
陈青山踉跄着后退,怀里的鬼头刀“当啷”一声砸在墓碑上,刀刃擦过石碑的瞬间,玉佩突然爆出一团青光。
坟土“簌簌”裂开,爬出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
说是人,却佝偻得像是被折了脊梁骨,西肢关节反拧着撑地,脖子上挂着一串铜铃——是仵作一脉验尸时戴的镇魂铃。
“老宋头?”
陈青山头皮发麻。
这怪物身上那件灰布褂子,分明是镇上仵作宋老七的打扮。
可半个月前他去邻村验尸,回来时只剩半截身子,还是陈青山亲手扎的纸腿送葬。
白毛尸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腐烂的眼窝对准陈青山。
镇魂铃“叮当”一晃,坟地西周突然拱起数十座土包,一只只青黑的手破土而出!
“操……坟头蹦迪也没这么热闹!”
陈青山抡起鬼头刀劈向最近的白毛尸。
刀刃砍进肩胛骨的瞬间,玉佩上的铜钱纹骤亮,刀身“嗡”地泛起血光,竟像切豆腐似的把尸体劈成两半。
腐肉溅到墓碑上,滋滋冒出黑烟。
更多的白毛尸围了上来。
陈青山且战且退,后背猛地撞上一棵枯树。
树干上缠着褪色的招魂幡,幡布下吊着个破瓦罐,罐口用朱砂写着“镇煞”二字。
他一把扯下瓦罐砸向尸群,罐子碎裂的刹那,漫天香灰混着糯米粉炸开,白毛尸尖叫着缩回土里。
月光突然暗了下来。
陈青山抬头,看见一片乌云正吞掉最后一点月牙。
怀里的玉佩烫得惊人,刀柄上的白布条无风自动,缠上他的手腕。
远处传来打更声——“子时到,鬼门开——”墓碑上的名字突然渗出血,顺着“陈青山”三个字往下淌。
坟包剧烈颤动,白毛尸的残肢断臂像被线扯着,拼成一具三米高的腐尸巨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