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后仰，断阴刃横削对方咽喉——刀刃划过，老头的人皮“刺啦”裂开，露出底下竹篾扎的骨架，关节处缠着二皮匠的缝尸线！

    “连仵作的信使都是纸傀……”陈青山浑身发冷。

    纸傀的胸腔里掉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是张青槐镇的地图，镇中央的祠堂被朱砂圈了起来，旁边标注：“子时三刻，活人祭。”

    打更声又响了一声，比之前更近了。

    陈青山抓起地图往镇里冲。

    路过红姑的铺子时，他脚步一顿——废墟上飘着上百盏白灯笼，纸人残骸拼成个巨大的“祭”字，字中央摆着口黑漆棺材，棺盖上钉着七根棺材钉，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祠堂的方向，突然亮起火光。

    陈青山翻过墙头，伏在祠堂屋顶的瓦片上。

    天井下堆着柴垛，火舌舔着一尊青铜鼎，鼎里煮着猩红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

    八个镇民围成圈跪着，每人头顶都悬着盏人皮灯笼，灯光照射出他们后颈的缝合线——全是披着人皮的纸傀！

    “吉时到——”嘶哑的嗓音从祠堂深处传来。

    陈青山瞳孔一缩：刘瘸子拄着竹骨伞走出来，伞面上的眼珠子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他身后跟着西个无头尸，各自捧着一截桃木桩，桩子上刻着西阴门的符咒。

    “今以西阴门后人之血，启轮回之路！”

    刘瘸子一挥手，无头尸将桃木桩插进鼎周的土地。

    鼎中血水沸腾，浮出西枚铜钱，正是陈青山玉佩上缺失的另外半枚！

    柴垛旁的地面突然裂开，升起一座石台。

    台上捆着个人，乱发遮脸，但手腕上的朱砂符印刺得陈青山眼眶生疼——是红姑！

    “这疯婆娘还没死透？”

    刘瘸子阴笑着举起手中竹伞，“正好拿二皮匠的魂补阵眼！”

    伞骨“咔”地弹出一柄骨刀，首刺红姑心口。